男人的謾罵和砸門的聲音隐隐約約傳來,外面的喪屍雖然還沒完全到單元門口,可是離得也不遠了。
我先把開了蓋的水瓶放地上,然後小心翼翼擰動了門鎖。
「咔哒」。
單元門解鎖的聲音在安靜的小區裡格外突出。
有幾個喪屍轉頭,向我這邊緩慢移動起來。
我深吸一口氣,将門一點、一點推出縫隙。
喪屍被門的「咯吱」聲吸引,狂躁的發出嘶吼。
我鼻尖滲出細汗,把開了蓋的水灑在門縫中間,然後掏出手機,在越來越多的喪屍聚集過來前,把瓶子在門縫間一夾,播放了手機裡提前下載的《春節序曲》撒腿就跑。
在喜氣洋洋的音樂聲中,喪屍被血腥味和聲音吸引,争先恐後得從門縫往裡鑽
我的手又抖又穩,電梯卡一下就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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層。
關門的刹那,無數喪屍嘶吼着奔向我。
他們的惡臭透過已經關閉的電梯門,鑽入我的鼻子,又順着鼻管流入喉嚨。
我頓時扶着把手幹嘔起來,難受得眼球充血。
熬到電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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層,我捂着胃,逃也似的蹲在門口。
男人還在罵,消防門已經被他錘出一個明顯的凹陷。
我最後看了眼消防門,然後鑽進了屋子裡。
過了一會,慘叫聲響徹整棟樓。
爸媽很快就反應過來我做了什麼。
這是二十多年來,我爸第一次在我面前紅了眼眶。
他想不通,我哪來的膽子敢孤身一人跑到一樓,直面喪屍和那個殺人犯。
他更想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危險的事情是我去做,而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