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印泥遞給了他,眼睜睜地看着他将手印按在了上面。
“這樣我可以走了吧?”
我将文件收好,露出一個笑容,朝他揮了揮手:“再見。”
如此輕易地就簽下這份文件,是因為在他心裡我一直就是一個心系家庭和公司的人,在他看來我别無其他記憶點。
但是我永遠都不會告訴他,就是這份文件,讓他将所有的股權盡數轉在了我的名下。
自此刻起,我将成為公司的話事人。
很快,依照這份文件,我重新回到了闊别已久的辦公室。
此刻坐在座位上俯瞰樓下的車水馬樓,一切都是那麼熟悉而又陌生。
“老廖的身體醫生建議不要過多操勞,兒女們年紀尚輕,還沒到能承擔子的時候,”會議室裡回蕩着我的聲音:“今天開始,公司的一切事物便由我來處理,以後,大家多多關照。”
會議室裡除了老廖的心腹,其餘人并無異色。
畢竟這家公司的半壁江山裡,我勞苦功高。
通風報信下,老廖匆匆脫離溫柔鄉,火急火燎趕回總公司。
老天有眼,就在他從機場返回公司的路上,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降臨了。
“是廖志雄的家屬嗎?!請立刻趕到省人民醫院!您先生出車禍了,現在正在搶救!”
我接到電話後,不敢多做聽停歇,立刻趕往了醫院。
“手術中”三個字再次亮起,可我的心境卻截然不同了。
醫生:“廖夫人,這次手術風險極高,但您放心,我們一定會……”
敞開的文件夾被我合上,溫和的嗓音說出的話語卻讓人心頭一冷:
“那就别救了。”
周圍的人都紛紛錯愕,醫生更是楞直了眼:“不好意思,方才您是說……”
“對,不必搶救了,”我微微一笑,将文件重新放在了他手上:“我家老頭子腦袋裡還有個瘤子,現在除了車禍,就回來還要受病痛折磨,倒不如就讓他這麼走了吧。”
适時地流下了兩滴眼淚,裝作一副傷心的模樣:“我家老頭子辛苦奔波,我這個作妻子的怎麼能讓他晚年還那麼痛苦地活着?與其被病痛折磨得沒了尊嚴,倒不如就這麼輕輕松松地走了算了。”
我哭得傷心,公司趕來的人還有兒女們也讓整個走廊混亂了起來。
醫生左顧右盼,始終是等不到人簽字。
很快,老廖的生命體征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