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訂好了機票,我想帶她去海邊,我打電話給當地的教堂,找了一位牧師。
在日出時分,為她戴上婚戒。
在日落時分,與她許下誓言。
即使我們的婚禮取消了,我也願意在牧師的見證下,告訴她無論生老、病死、貧窮、富貴,我将與她相依此生。
我們其實不是基督教徒,可隻要能給她一場婚禮,我願意侍奉天父。
然而一通焦急的電話,将夢幻拉回殘酷的現實。
當我接了嶽母電話,急匆匆來到酒店,卻看見我老婆穿着潔白的婚紗,站在樓頂上。
心髒疼得在抽搐。
呼吸都喘不過來。
我沖進電梯,焦急的燥熱讓我扯開領帶。
直到我沖到天台,門被上鎖,我狠狠一腳踹開了門,将門鎖踹斷。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氣,看着她的背影。
陽光下,婚紗潔白如雪,她嬌小惹人憐,穿着高跟鞋,站在屋檐上。
我叫了一聲寶寶。
她回過頭,那張小臉梨花帶淚。
她哭着問我:「如果我死了,那些傷害我的人會愧疚嗎?」
我說:「不要跳。」
「你回答我,好嗎?」
我沒來由感到一陣心慌。
心慌讓我越來越燥熱,我扯開白襯衫的紐扣,喘着氣說:「他們不會愧疚,但我會讓他們死,讓他們每個人都為你陪葬。如果你還愛我,如果你舍不得我殺人,你别跳,我照顧你一輩子。」
我掏出了十字架,也向她展示着機票。
我告訴她,未來的每一天,我都願意陪她度過。
她看着機票,輕輕喊了聲傻子。
她擦去淚水,擠出了一絲笑容:「對不起,我熬不下去了。活着的每一天,我都好想死。」
一陣微風吹過,吹動了她的秀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