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村子裡哭哭啼啼走了好幾圈,又是找樂隊,又是洗照片,還要通知親戚四鄰。
等村民潮水般的湧入我家院子,就看見我捧着耿惜君的遺像抹淚,旁邊是一歲的女兒在嚎啕大哭。
老丈人和丈母娘被人從地裡喊回來,一進門就懵了。老丈人氣急敗壞喊道:“立民,你這是幹什麼?”
我哭着拿出那封遺書:“爸媽,惜君去了,我得送她最後一程,可惜都不知道她的屍體在哪裡?可該有的儀式不能少呀!”
我用眼角的餘光看着老丈人的臉,他的臉很快紅了白,白了紅,最後氣急敗壞罵了句:“胡鬧,隻憑一封信,你怎麼敢一口斷定惜君死了?你這不是在咒我女兒出事嗎!”
老丈人堅持認為女兒沒死,隻是碰見了難事,不得已才離家出走了。
老丈人看了眼正堂裡耿惜君大大的遺像,上前對我就是一頓呵斥:“趕緊把這照片收起來,讓你趙叔帶着樂隊趕緊走。”
說着給丈母娘使眼色,丈母娘轉身就去了院子趕人:“我家惜君隻是這兩天沒消息,誤會,都是誤會,回了,大家都回了。”
我立馬一個箭步沖進院子裡沖着老丈人和丈母娘喊道:“爸媽,你們是不是知道惜君去哪了?”
老丈人和丈母娘眼神閃躲,丈母娘一個勁的看老丈人,老丈人敷衍道:“我們怎麼知道?信上又沒寫,我們也是猜的。”
老丈人和丈母娘轉身不再看我,我故意喊道:“爸媽,既然你們堅持惜君沒事,那我去城裡他們單位找找她。我就不信那麼大個人,能憑空消失不成。”
我抱着女兒就要擠出人群。
老丈人和丈母娘瘋了般拉住我:“不能去,不能去,你不能去。”
2
上一世,也是我要去找人,老丈人和丈母娘瘋了般不讓我去。
說耿惜君隻是一時想不開,我要去了他們單位,鬧壞了惜君名聲,等惜君回來,就回不到原單位了。
我那時候傻,被這句話吓住了。
直到現在才明白,他們根本就是串通一氣,隻是為了瞞住我。
丈母娘拼了命的抱住我的腰。老丈人更是站在我面前張開雙臂。
“不能去,立民,你可不能去。萬一惜君隻是一時想不開,過幾天回來了。你弄壞了她名聲,她會丢掉工作的。”
又是這句話。
我因為用力過大,衣服邊都被扯壞了,看着一副可憐樣。
我聲淚俱下乞求老丈人和丈母娘:“爸媽,惜君是生是死我們總得知道吧,萬一命都沒了,保住工作又能怎樣?”
“到底是活着重要還是工作重要!”
周圍的鄰居聽了我的話,都跟着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