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産婆說我胎位不正,死命地壓我的肚子。
撕心裂肺的疼,死亡的恐懼。
讓我吓得想哭,想号叫,産婆卻死死用布堵住了我的嘴。
「夫人,生孩子哪有不疼的?省點力氣,孩子快出來了。」
昏暗的燭光下,産婆拿着剪刀,臉上溝壑縱橫帶着狠勁。
竟然讓我想到了小的時候看的容嬷嬷。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仿佛被大貨車碾壓了一遍又一遍,孩子終于出生了。
他跟裴恒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見他我就難受。
但他與我血脈相連,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聯系。
我沒有經商頭腦,也沒有辦法接觸官僚,每日隻能窩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小院中。
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我曾經的現代知識教給他。
卻不想,當他接觸上官月那一刻,也看不上我了。
我教他化學。
他說:「你那些新奇的東西不過是奇技淫巧,遠遠不如月姐姐的知書達理。」
我教他封建社會注定被推翻。
「大逆不道!娘要是再教我這些,我就讓爹打死你!」
久而久之,他越發怨怼。
一次上官月不知怎的,走到了我的小院前。
我還沒說話,兒子就驚喜地撲到她懷裡,向她撒嬌:「月姐姐,我今天又學了一首詩,我念給你聽啊!」
上官月含笑着擁住他,略帶好奇往裡看,正好對上我的視線。
「書文,那是你母親嗎?」
他說:「那是大肚婆,你不知道,她肚子上好多紋紋,可醜了。」
「我想讓你當我的母親。」
我呼吸一窒,隻覺得整個人喘不過氣。
裴恒知道她來我這處,着急地趕來将她護到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