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聞淮瑾扯開手上的點滴,打了輛車往家的方向去。
書房依舊是一片狼藉,廖川說着收拾,但根本沒動。
家裡安安靜靜的,見不到一個人影。
聞淮瑾翻找着書房,始終沒找到那個u盤的影子。
直到他不經意地看向垃圾桶。
顫抖着手從垃圾桶裡撿起那個支離破碎的u盤時,聞淮瑾有些絕望。
他給教授打去電話,語氣顫抖地說明了u盤壞了的事,教授也很是遺憾:“你是我最出色的學生,正好你要回國,我想着把你的作品在院刊上發表發表,也好給老頭子我争個面子。”
聞淮瑾再三表達了歉意,頹然倒在書房的地面上。
廖川很有可能是故意的,但有甯羽安縱着,他根本不怕。
反倒是聞淮瑾,明明是自己的房子,是自己的青梅竹馬,他卻狼狽得像一條狗。
聞淮瑾在意的東西并不多,甯羽安算一個,國畫算一個。
他當年和甯羽安一起來到新西蘭,肩上承載着家族的重擔,哪怕他熱愛藝術,也不得不遠渡重洋來讀商科。
這些事,甯羽安都是知道的。
那時她還笑着安慰聞淮瑾,說等他未來掌權了,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沒人束縛。
那一年的生日,甯羽安托人從國内買了上好的筆墨宣紙送給他,眼睛很亮:“阿瑾,這裡是我和你的家,你可以大膽追夢,我的大畫家哥哥。”
那一天,聞淮瑾激動得想要落淚,就着溫馨的暖黃燈光,畫下了甯羽安。
而幾年後的現在,甯羽安跟着外人一起指責他,痛斥他咄咄逼人。
不,聞淮瑾痛苦地想着,或許他才是外人。
手機叮咚地響了一聲,移民局的工作人員發來信息,要求他這幾天到線下辦些材料。
甯羽安的消息也随之而來:“我這幾天不回家,不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