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許卻大步走向了他,笑着說道:“不錯啊,隻靠說明書,就能搭的有模有樣。要知道,我第一次搭的時候,連說明書都看不懂呢。”
林斯珈眼睛猛地一亮。
就這麼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看:“真的嗎?”
戚許點頭,指了指貓爬架的一處支點:“喏,你把這個反過來裝試試看。我在這看着你做。”
她的笑容很溫和,沒有任何一點的看不起,或者别的什麼異樣神情。
林斯珈莫名嘗到了一點苦澀,随後是大片大片的欣喜。
可他死死壓住唇角,忍不住得意說道:“這一次,我肯定能搭好。”
安伯站在不遠處,望着這一幕,忽地有些鼻酸。
也許,他真的該放手了。
從前的事已經過去,又何必再固步自封,一輩子都被纏着沒法離開。
林斯珈,好像有了打開他心窗的鑰匙了。
那把名為“戚許”的鑰匙。
貓爬架是戚許教林斯珈學會制作的第一件物品。
在之後的相處過程中,她驚訝地發現,林斯珈對于所有的日常知識,都處在一個極其空白的階段。
他就像個孩子,除了畫畫,什麼都不會。
偌大的别墅,除了她這個時不時到達的外人,竟然沒有第二個會出現的人。
偶爾是安伯去廚房給他做味道寡淡的飯菜,偶爾戚許下廚,林斯珈便早早地坐在餐桌上,期待地看着菜被一道道地端上桌子。
戚許難得地在林斯珈這裡獲得了一種被需要,被看重的感情。
好像眼前這個男人,世界窄的隻能容下桑耳。
安伯,小白。
還有她。
戚許還發現,除了畫畫,林斯珈最喜歡幹的事便是睡覺。
他能倒頭就睡,從白天睡到晚上,再從晚上睡到白天,連軸睡。
戚許一開始懷疑他是不是什麼特殊病人,但教會了他日常知識後,林斯珈看起來和别的人并沒有什麼區别。
他頂多算是一個嗜睡的,不愛出門的,特立獨行的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