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了露兒。”大族老拿了出一塊令牌，令牌懸浮上空，他低聲喝道：“開！”
金色的佛像前半身突然就像一扇門一樣打開了。
“啊啊啊啊！”
“好痛啊！”
“放過我吧！”
“救救我……幹脆讓我去死吧。”
尖銳的哭聲，叫聲，和濃郁的血腥味一口氣炸響，那一瞬間殷念耳朵裡像是紮進了一根又細又長的針，可她甚至都沒顧得上捂住耳朵。
因為她在看清楚裡面場景的時候，已經變得雙眼血紅一片。
那些佛像都是空心的，裡面釘滿了一個個的活人，他們被砍去四肢，隔一段時間那佛像中就會有一根長刺紮穿他們的身軀。
鮮血源源不斷的流下來，卻落在了他們腳下的陣法中，将血液裡精純的靈力提取出來，若是裡面的人快死了，旁邊還有一個治愈陣法，能讓他們多活一段時間。
有男有女，但都是少年少女，和殷念是一樣的年紀，他們死死的瞪着自己的眼睛，被折磨到絕望的空洞眼神就像是一張巨網将殷念整個籠罩住。
她剛才……竟然用了這種東西來提升自己的實力？
反胃，驚恐，還有馬上随之湧上來壓都壓不住的怒火，白家衆人衣冠楚楚的背後，藏着的是一個修羅煉獄，他們這個家族，真的是壞到了根裡，腐爛流膿。
“這些人都是從哪兒來的？”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平靜到可怕。
“有萬獸國的，也有五洲的，選的都是剛覺醒天賦而且死了也沒人管的。”族老不無得意的說：“你放心，用這些人絕對不會有後顧之憂。”
殷念看着離她最近的那尊佛像，裡面有個女孩，她的嘴唇蠕動，無聲的在說‘幫幫我，殺了我’。
所有人都用乞求的目光看着她。
他們在求她救救他們，哪怕救不出，殺了他們也好過受這樣的折磨。
這漫長又痛苦的折磨，讓他們所有人都生不如死。
“就沒人逃走過嗎？”殷念不自覺的攥緊了拳頭，連百變都渾身緊繃。
它也萬萬沒想到，那聞起來特别精純的玩意兒竟然是這麼提煉出來的。
“逃不走！”白家族老挑眉輕笑，“當年請了那些陣法師是白請的嗎？這空間和佛像裡面的陣法以及鎖住他們的千鈎刺都是渾然一體的，肉身離開佛像，空間裡的大陣法會直接啟動，就算逃得了佛像也逃不出這屋子，一旦出去，他們的肉身就會瞬間爆開。”
大族老一臉得意，“而且這裡的陣法做的都是死陣，沒法兒解開的，陣法沒了這整個屋子的都得消失，這都是咱們老祖宗給咱們留下來的餘蔭啊，要懂得感激知道了嗎？”
殷念看着面前這煉獄一樣的場景，僵硬的扯了扯唇角，“恩，知道了。”
“行了好孩子，你去睡吧，還要準備明天的比試呢。”
族老們拍拍她的肩膀讓她出去。
大族老一擡手，那些佛像又重新封了起來。
那些哭聲尖叫聲都消失了，又變成了之前殷念在門口聽見的歌謠。
“這也是咱們祖宗請那位大師設計的，怕聲音吵到咱們，隻要佛像一合上就會變成美妙的歌謠。”大長老陶醉的閉上了眼睛，“好聽吧？”
殷念沒吱聲，她渾身冰涼，站在他們身後陰沉的盯着那些佛像。
佛像慈悲，臉上還帶着普度衆生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