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裡吃。”
他頂着一張看起來比殷念還年輕的臉,說話做事卻讓殷念覺得他們倆的年紀應該是颠倒過來的,心底有種古怪的感覺湧上來。
他非常自然的接過了殷念手上的魚。
開始刮魚鱗,炖魚湯。
殷念仍然警惕的站在一旁。
她想溜了。
往外小心的挪了兩寸後,背後又被無形的牆壁抵住。
是元辛碎的精神力。
殷念洩氣了。
一屁股坐了下來。
直勾勾的盯着開始沸騰的魚湯。
又看了一眼旁邊的元辛碎。
他正在慢條斯理的洗手,仔仔細細的揉着摸過魚鱗的指尖,殷念隻能看見他黑沉壓下的眼睫,他似乎一臉困倦的模樣。
還時不時的打哈欠。
“你想睡覺?”殷念眼睛一亮,“睡吧睡吧,你多久沒睡覺了,放心大膽的睡!”睡着了她不就可以跑了嗎?
她可不打算一直待在這個地方。
她想出去。
可惜沒找到出口,找到出口之前得先填飽自己這一直在鬧脾氣的肚子。
“剛睡過。”元辛碎靠着樹幹,這樹枝條長的很低,有雪白又大團大團的碎花團壓下來,就停留在離元辛碎頭頂不遠的地方,遮擋了他眼前的陽光。
“剛睡過你還這這麼困?可真能睡。”殷念嘀咕道,一邊還用樹枝去攪動鍋裡的魚湯,“你哪兒人呢?叫什麼名字?從小就生活在這兒嗎?我想出去,你能不能帶我去出口?”
元辛碎的眉心又緩緩道皺起來了。
“你話怎麼這麼多?”元辛碎看着殷念,“念經嗎?”
殷念哽了下。
“喝湯吧。”
元辛碎适時的堵住了殷念的嘴。
“你不喝?”殷念總覺得不好意思。
她就好像那土匪頭子,吃人家的喝人家的,現在還讓人家覺得肚子裡的崽是他的。
殷念猶猶豫豫的喝了一口湯。
啊。
真好喝。
“不喝。”元辛碎見她吸溜吸溜半點都不影響胃口,這才重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