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念該是多聰明能說會道的人。
可這會兒卻隻能笨拙的反複念着這句話。
“殷念!”袁潔等人忍不住往前一步。
可到底還是将口中的勸說的話咽了下去。
這種時候誰能冷靜的下來呢?
休養室的門被打開。
黑袍女人收起了自己背後的魔翼,她的出現沒有驚動任何人。
她沉默的看着殷念。
殷念懷中的元辛碎已經不成人形,比起人,他更像是一個失去了理智的怪物,長長的蛇尾拖曳在地上,勾了起來,纏住了殷念的腰,纏的很用力,她甚至能看見鱗片割進殷念肉裡的慘狀。
女人皺起了眉。
“殷?”旁邊一個醉墨學院的學生看見了黑袍女人,差點脫口而出她的名字。
“噓!”她瞬間掐住了這學生的嘴,脾氣一如既往的暴躁,“别出聲!”
這學生的臉都被掐紅了,敢怒不敢言的點了點頭。
來人正是消失了很久的殷女。
“你不去看看殷念嗎?”
這學生小心翼翼的湊過去。
殷女卻沒有回答,隻是從懷中掏出了幾瓶上好的靈藥丢過去,“等會兒你給那小拖油瓶敷藥,一點兒都沒長腦子,适當摁住就好,抱這麼緊自己的肉都要被割完了。”
學生呆呆的接過來。
“可,可你為什麼不……?”
“我上藥?”殷女從黑袍中伸出了自己的手,仔細的攤開在這學生的面前,“你是準備讓這個哭包剛哭完自己男人,又對着自己老娘哭是不是?”
殷女伸出來的兩隻手。
皮肉都被腐蝕了一半,依稀可見一段一段的白骨隔着血肉的間隙冒頭。
看着就讓人頭皮發麻。
“對不住。”學生頓時讪讪的道:“我忘記您在修煉我們魔族的功法了。”
“知道就好。”
殷女扯了扯自己寬大的衣帽,将自己那不堪入眼的臉給擋住。
心底沉沉的歎了一口氣,大步往外走。
“等會兒元辛碎要是醒了,就帶她來我們的深八層。”
學生詫異,“深八層?她能進來嗎?她其實算不得真正的魔族人吧?院長那邊……”
“院長已經同意了。”殷女猛地轉過身,那雙帶着不耐的眼睛落在這學生身上,“怎麼就不是魔族人了?她就是魔族人!”
學生讪讪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