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豁得出臉的人，在對上玉呈這雙眼睛時，都會覺得不好意思。
慈悲是可以裝出來的，但無欲無求裝不出來。
她看得出來。
他是真的無所求，對所有人都是。
像一個被砌在蓮花台上的空殼佛。
玉呈隻看了殷念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他在許多人臉上都看過這樣的神情，難以啟齒的，對他愧疚不安的，或者充滿欲望的。
玉呈單手一翻，又是一滴清露出現。
“不夠是嗎？”
“拿去吧。”
殷念沉默了許久，接過兩滴凝露。
一滴給了元辛碎。
一滴給了在镯子空間裡的百變。
元辛碎吃了這滴清露後顯然舒服了許多，殷念看他的眉宇都舒展開了。
而更令她高興的是。
百變一口吞下後渾身都舒服了，一直都睡不着覺的他将身體一蜷，就陷入了深眠中。
百變已經很久很久沒舒服的睡一覺了。
看來這清露是真的神奇。
“太好了，是不是？”安菀笑眯眯的看着玉呈：“玉呈佛子，多謝你呀。”
“出家人，本應慈悲為懷。”他沒笑，但殷念覺得他真像一尊活菩薩。
端着飯碗出來的小和尚一邊扒拉着飯，一邊悶悶的朝着殷念重重哼了一聲！
“都是壞人！”
“因為有你們，師傅才會這麼虛弱的！”小和尚包着飯，眼睛裡又淚光閃閃的了。
“行了，我沒事。”玉呈揉了揉他的小光腦袋，“不許問他們拿報酬，知道了嗎？”
“他療傷還需要一會兒時間，施主們請自便。”玉呈轉身往佛寺裡頭走去。
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
殷念直接将從皇室中拿到的一半寶貝塞進了靈玉中。
直接塞進了小和尚的手中，“拿着！”
小和尚呆呆的掉出了幾顆飯粒子。
“可，可我師傅……出出出出家人不打诳語。”
“所以别讓你師傅知道不就好了？而且你沒問我要，是我自己要給的。”殷念壓低聲音，勾着小和尚的脖子，“誰讓你騙人了？說謊才叫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