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将她的手腳都捆了起來。
她本來想說,那麼多客人來,糟了賊,如何能賴她?
可被親爹用繩子吊起來的那一刻,她不确定了。
或許她真是災星?
奇怪的是,她看着自己晃晃蕩蕩的那條腿,痛的冷汗都爬滿整張臉,兩隻眼睛卻愣是幹澀的一滴淚都流不出來。
直到她看見了父親打開她房門時,愣了一下,擦掉了臉上可能會吓到宋寶甜的血迹,才滿臉笑容的走出去。
外頭很快就傳來了宋寶甜疑惑的聲音。
以及他哄她回去睡覺的話。
“姐姐不乖,爹爹剛才訓了她一通,你怎麼還不睡?走,爹爹陪你回去。”
“你要看姐姐?看什麼?你姐姐睡了,乖,回去吧。”
“今日是不是人太多鬧着你了?下次爹爹注意,咱們不叫那麼多人了好嗎?”
她的眼淚終于大顆大顆的落下來,萬針錐心,毒入心肺般痛苦難忍。
但更讓她崩潰的是,第二日她掙紮着出去解手的時候,竟然偷聽到了父親母親說她現在長大了,再這麼養下去怕是要結仇,還不如先下手為強,将她制成血童。
還說了吉星災星的事情。
她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連後面宋寶甜過來給她上藥,安菀過來看她,她都呆呆的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
隻是盯着窗外發呆,外頭有許多布谷鳥,展翅高飛。
她以為自己就要那要死了。
可沒想到那天下午,模模糊糊中,有個黑袍人突然出現在了她面前。
他遮着臉,手上捧着一盆像藤蔓根須一樣的東西,那東西似乎對她的血很感興趣,高高興興的貼着地面将她的血都喝完了。
她竟然平靜的很,半點不害怕,死在這個人手上,比死在親爹手上好吧?
以為那黑袍人要弄死她,卻聽見那黑袍人說:“呦,我這根須聞到味兒就來了,它很喜歡你的血啊看起來。”
“不過你這日子過的可真夠慘的,你爹娘也是傻子,放着真正的寶貝不要,去寵一個資質平平的。”
她腦中已經空了。
那黑袍人順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窗外,就笑了:“布谷鳥?你喜歡?”
她聲音幹澀,“布谷鳥喜慶,誰都喜歡吧?”
“是啊,布谷,又名子規,那些文人墨客特别喜歡它,布谷布谷,也是大吉之名。”
“可你知道嗎?布谷鳥的骨子裡是惡毒的,大家隻看見了虛淺的表象,就一股腦的喜歡它。”
“布谷鳥啊,會将自己的蛋下在别的鳥窩裡,裝成是那窩的孩子,還會将那一窩中其他的孩子都弄死,确保自己是唯一的孩子,讓父母喜歡它,可你看看,那些人還取什麼‘子規’意為‘子歸’的名字,諷刺不諷刺?”
“别這麼死氣沉沉嘛,我的根須可不喜歡死人的血。”
那黑袍人逐漸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