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被鳳輕一腳踹了回去,“可笑,竟然想無視我救你的情郎?你對自己是有多自信!”
“是你們給他下的‘詛咒’。”殷念手背青筋爆起。
背後是苦苦守住破門不得的出口,面前是死閉着雙眼被那些金門後的絲線死死纏裹住的元辛碎。
她隻有一刀的機會,是滅殺敵人,還是去試着斬一斬那出口,亦或者是試着砍斷元辛碎身上那金絲?
她養了這麼久,龍祖脫了幾層皮後孕養而出的殺招。
若是再給她一點時間。
可即便是這樣,殷念也不能露出弱态,她若是垮了,便全垮了。
“哈哈!”誰知鳳輕卻大笑出聲,抹掉了眼角的淚,“我們給他下的詛咒?你可真是看得起我們。”
“你放心,我們不會去動你的小情郎的。”
鳳輕嘴上這般說,可落在元辛碎身上的視線卻總是帶着複雜與顫抖。
“如果可以,我更希望‘他’别死才好,永永遠遠的活下去。”看着那金絲已經勒進元辛碎的脖頸中了,而他雙眼冒出一片空洞,一如每次詛咒出現之時,那要自戕時的神情。
鳳輕離元辛碎又遠了幾步。
而她身邊的灰袍人也是做出了一樣的舉動,他們在忌憚他,行為舉止都在害怕他。
可看着他将死,這些人眼中又露出極為痛苦又畏懼的神情。
任憑她怎麼聰明,都看不懂這些人為何這副模樣。
鳳輕她們明明是害怕元辛碎的。
可看着元辛碎被詛咒和莫名其妙的金絲捆住命懸一線,卻又露出無措又痛苦的神情,就好像,不想他死一樣。
這不是矛盾的嗎?
那些金線為什麼又會從金門那頭出來?
龍刀已經按捺不住了,它快要爆發了。
殷念的刀對準了鳳輕,心髒在重壓之下痛的難以呼吸。
就在這時。
那被金線纏裹住的元辛碎突然眨了眨眼睛。
他轉動着僵硬的眼珠,突然看向了殷念,那眼中露出了殷念那一日偶然瞥見的痛意。
很沉。
如深淵一般。
下一刻,他的墨發在鳳輕驟然變得驚駭欲絕的目光中瘋長。
下一刻他的手一把抓住了那金線。
金線被他握住,發出了‘滋滋’的聲音。
殷念看見元辛碎那一雙墨黑的瞳變成了霜白色,好像籠罩着乾坤萬象,冰冷的像是捧了極寒之地山脈上久凍不化的新雪嵌進了他的眼睛裡。
三千墨發已經拖曳到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