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月融入了這一刀之中,天邊被撕裂一角。
一刀掃過了周圍的灰袍侍衛,那些灰袍人瞬間被砍成兩截。
殷念的兩手炸開,脊背後的鳳元一鼓一鼓的,像是要從她的身體裡鑽出來。
可殷念的兩隻眼睛卻死死的落在那鎖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這鎖上。
他們聽見了鎖被切割的‘咯吱’聲。
安帝大喜:“成了!”
可‘嘭’的一聲,那鎖被劈的跳起又重重的落了回去。
鎖頭上,有一道很淺很淺的痕迹。
安帝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怎麼會?”
下一刻一道骨鍊飛至,再一次點燃了衆人心中那把希望之火,殷念做不到,元辛碎呢?
骨鍊如蟒纏繞在鎖頭之上。
而鳳輕沒了骨鍊的牽制,捂着喉嚨跌在地上,金骨還十分堅硬,難殺的很。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氣,一邊咳嗽一邊笑,“元辛碎,元神,就憑現在的你,想破我鳳家與沐家半神出手鍛造的靈鎖?”
“你還是省省心吧。”
鳳輕像是瘋了一樣,明明脖子上還裹着勒痕,明明怕元辛碎怕的要死,卻大笑道:“元辛碎,你竟不死?你竟為她不死?”
“你這個瘋子!”
鎖頭掙開了骨鍊,宛如一塊磐石一樣堅固不已的立在那兒。
殷念雙眼已化成了血紅色。
什麼真相,什麼鳳輕什麼沐家少年,什麼羁絆,她此刻統統都不去想了。
看着金門那邊顯然變得越來越恐怖的氣息。
她舉起龍刀,大吼着一次又一次全力劈斬在那鎖門之上,出口不開。
還談何未來?
真相會随着他們萬域的覆滅腐爛,知不知道,又有什麼重要的?
真相是為了讓活人走出誤區,找到生路。
“開不來門,談何生路?”殷念的字字句句都像是在泣血。
她算過或許一點機會都不會有,算過或許能找到通道。
可這般給她希望,明明生路近在咫尺,卻怎麼都打不開的痛苦才是在挖她心肝嘲她天真。
安帝等人都不忍再看。
殷念一頓狂砍也沒能撼動這鎖頭絲毫。
她垂着頭,終于像是砍不動一樣,狼狽的低下了自己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