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祖翻了個白眼,“呦,誰家的二世祖跑出來了。”
少年重重跌在地上,才看清楚對面這人的全貌。
此刻殷念的腦袋已經恢複了正常,但還有一半的身體血肉全消,裸露在外的也是森森白骨,附着着一些血肉,小苗紮在殷念的心口牢牢護着,形成了一層綠色的薄膜,但殷念半邊胸膛覆蓋在衣袍下,少年甚至能看見她袍子下那鼓出來的心髒在砰砰的跳動。
他一腔話卡在喉嚨裡,見着這樣的殷念,被那滿身的兇煞之氣鎮住,才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隻顧着牙齒咯咯咯的發出顫抖的碰撞聲。
辣辣還躺在地上。
倒不是被這小孩傷了,即便它受傷了,但肉身強度放在這兒,隻是丢人的不想擡頭罷了。
竟一時不察,被個半大少年拉下來摔了個跟頭,丢死人了!
“知道丢人就快點站起來,還等着主人來扶你不成?”蝸蝸嘴上嫌棄,卻急忙伸出手去拉拽這傻妹妹。
“你,你飼養靈獸?”男人的目光落在蝸蝸和辣辣身上,更覺得神色惶惶,“不可能啊,哪兒有人能飼養靈獸呢?”
“那都是傳說中的事情了,不可能啊。”
“你什麼意思?”辣辣皺眉道,“看我有個好主人,你妒忌啊?年紀不大心眼挺多!”
“不是!”少年急了,想要說些什麼。
目光卻越過殷念的肩膀落在天空上。
殘陽如血,光渡暗紅,隻留一半陽還在地平線上。
少年面色驟變,“竟然這個時辰了,不趕快躲起來,我們會死的,入夜都會死!”
他甚至都顧不上害怕殷念,一把往前撲倒,蛄蛹着就要回去:“我得回村裡,你們也得跟我走,不然會死的!”
他臉頰被石子劃破也不在意。
着急之色可不是随便就能裝出來的。
殷念見他一會兒說東,一會兒說西,可她沒時間陪着這小孩在這兒玩什麼你猜我在想什麼的遊戲。
她将蛄蛹着的少年提起來。
将人拽到自己面前,“以後,别随便對别人的靈獸出手,知道了嗎?”
少年面帶懼色,甩着哭猛了流出的鼻涕狂點頭。
殷念微微皺眉将人扔開,順道解開了他的繩子。
落地一瞬這小孩就哭着往一個方向奔去。
“念念還是心善,來貓祖親親~”貓祖自從知道自己可能抱不到小貓崽子之後,便又開始對殷念忍不住傾注愛意。
殷念将貓祖的腦袋推開,反倒是不緊不慢的跟在那小孩跑出去的方向。
“咦?”貓祖疑惑,“你不是要放他走啊?”
“放啊,不妨礙我去他家裡看看。”殷念扭頭看向殘陽。
“雖不知他說的太陽落山會發生什麼事,但總歸是提防着點好。”殷念看着自己半殘的身軀,“順便找找出入口。”
“而且……”殷念眼眸變深,“他有些奇怪,我得确認一些事情。”
她說着,精神力便源源不斷的開始往外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