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這滅獸城裡最天賦最差勁的孩子,不僅殺不了那些瘋獸,沒用,還不讨人喜歡,大家都讨厭他。
他是吹牛大王。
是最壞的小孩。
“咦,看,吹牛大王帶回來了一個新的人!”
所有人都指着殷念的方向。
殷念仿佛沒有看見那少年蜷縮在地上恨不得就此死去的痛苦神情。
反倒是頂着那些小孩或驚訝或鄙夷的目光,一把将少年拽了起來。
“我……我……”少年渾身發抖,比起這些人對他下的手,殷念一開始将他腦袋磕出的傷口反倒是不算什麼了。
殷念的手指不由分說的落在了少年的脊背上。
少年渾身一顫。
下一刻。
殷念輕輕點在他的一根肋骨上。
那根肋骨驟然發起微弱光亮來,與殷念的獸元一亮一亮的相互呼應。
一種從未有過的奇妙感覺就這樣籠罩住了這少年全身。
“我的感知沒錯呢。”殷念擡着少年的臉,讓他擡起頭來,“獸骨已有雛形,你明明該是我萬獸國的人,該是我萬域的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一個生來便能馭獸的孩子。”
“竟與生來便會殺獸的孩子出現在同一處世界,當真是笑話!”
什麼是獸元,什麼是馭獸師,殷念從這個少年的臉上清楚的看出來‘他不明白’這四字之意了。
“看來這裡沒有馭獸師,你也不懂你身上這東西是什麼,今年幾歲了?”殷念問道。
少年一時間都忘記了别人對他的嘲諷以及方才那羞憤欲死的尴尬挫敗。
“十,十七了。”少年聲若細蚊。
殷念微微皺眉,扭過腦袋眸光清冷落在他身上,“你沒長嘴還是我沒耳朵?大點聲!”
“十七!”
殷念扭頭時脖頸處裸露在外的白骨已經被紅嫩肉覆蓋住,飽滿一片,乍一眼看去反像是潰爛一般,生機與死氣在最後一抹日光消失時,便不再分明起來。
殷念輕聲道:“嗯,差多久十八歲呢?”
少年茫然望着他。
“小子,問你什麼時候生日。”蝸蝸在旁忍不住提醒道。
這呆子,主人不就一開始摁着他的腦袋替辣辣小教訓了一下,就對主人怕成這鬼樣子?膽子小啊他!
“生日?”他唇抖了抖,“生日是什麼時候?我也忘記了,太久沒過生日了,對啊我生日是什麼時候呢?”
蝸蝸忍不住扶額,這傻小子。
“天黑了,快關門,回家去!”身後突然傳來的凄厲慘叫聲打斷了殷念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