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壓從遠方襲來,哪怕不再母樹領地内,離的那麼遠,順着通道都感覺到了那頭的變故。
“不好。”放逐領地内,将放逐領地這頭剛安頓到一半的阮傾妘臉色驟變,“來不及了,快帶上人,跟我回母樹領地!”
一旁安菀也急了,掏出了手上的通訊靈玉,“殷念?殷念!!”
靈玉寂靜一片。
毫無回應。
……
狂風像是要将人生生撕裂開。
連母樹的枝丫都随着風瘋狂舞動。
孩子們都進了地宮避這驟生的狂風。
母樹的枝幹身軀層層展開,身上散發出溫和卻足夠明亮的碧綠熒光,她裙擺沒有半點飄動,隻是微微仰頭看着天空。
“天黑了。”
“怎麼了?”在地宮裡,盡管地宮寬敞,可孩子們還是抱團取暖,今日并不冷,可他們莫名就是開始渾身打顫停也停不下來。
“喂,那群小孩,你們也過來啊。”他們最終還是忍不住去叫獻族的孩子們,“咱們離出口近一些,有什麼時候也能快點反應。”
說着這幫孩子還露出了不甘心的神情,他們要是有小葵姐弟那樣的實力,就能跑出去幫忙而不是躲在這裡了。
可獻族的孩子們還是沒有搭理他們,聽見了他們的聲音後,反倒是将自己的包圍圈弄的更緊了些。
“他們怎麼了?”放逐領地的孩子們詫異,“一副排外的樣子?”
“不知道啊,和咱們不熟吧,算了别管他們了,不知道殷念姐姐現在怎麼樣了,剛才母樹推着咱們進來,我都沒來得及看清楚後頭的情況。”
他們在嘀嘀咕咕,躁動不安的想知道外面的情況。
可獻族孩子這邊卻一直很安靜。
他們離另一群孩子遠遠的,一堆人圍成一層又一層緊密的圈,縮在地宮最黑的角落裡,不靠近過去根本看不見他們在幹什麼。
在被包圍起來的最中間,放着一個小盆。
小盆裡已經有半盆的鮮血了,幾個孩子伸出手,手心上是深深的割痕,将手壓低了,連血珠濺落的聲音都聽不見。
“好了。”身後的孩子拍拍那幾個放血孩子的肩膀,用很小的聲音道,“你們去包紮,換我們來。”
接滿一盆,他們要拿出去送給殷念。
殷念在‘昨日’中看見他們的遭遇時,曾也抱着這樣的想法,他們有限的認知說不定還不明白這暗無天日的生活到底因何而起。
甚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要被這樣對待。
可他們怎麼會不知道呢?
那些人貪圖他們的血肉,甚至不止一次的對他們說:“要怪,就怪你們長了個怪物模樣,你們這樣的不犧牲還要誰來犧牲?”
“是你們自己投胎投錯了,沒投對,做個普通人,就不用受這份苦了,你們自己的錯得自己承擔着。”
他們輪流取血,每一次輪換,退出來的人都滿臉蒼白。
但很快,他們的傷口就會愈合,像那些蟲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