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還在不斷的靠近殷念,他的聲音也跟着變得越來越溫柔虔誠:“姐姐,你想知道我的秘密嗎?”
……
而此刻,在空曠又被毀壞的一塌糊塗的無盡原上。
有一個無人看管的人不斷奔馳在廢地上,他時不時還會被高低不平的地面絆倒。
賀豐一邊跑,一邊狂笑:“太好了,我活下來了,誰也管不了我了,我……”
他撞到了一個人,倒在地上,對上一張帶着白玉面具的臉,他身上散發着一股供奉神位會有的異香。
那人靠近了他,那異香讓賀豐身體僵直,他下意識求饒:“您,您,不,這是有原因的,我不是……”
可那人卻絲毫沒有要聽他說的意思,而是伸出了一隻手摁住了他的臉。
低聲道:“三十四号,放棄追蹤回收,依令銷毀。”
賀豐在看見那些人的白玉面具時,整個人就已經哆嗦的不成樣子。
“我還是非常有價值的,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這雙手冰冷的溫度讓賀豐一下子就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久到他還遠遠沒想過自己的未來會如此跌宕起伏的時候。
那時候,他還隻是茫茫人群中非常普通的一個人罷了。
戴着白玉面具的人第一次找到他的時候,他尚且隻到那人的腰身。
當時他吓了一跳,将手上那隻被活剝了皮的兔子往身後藏。
人總是不喜歡異類的,他彼時雖然小,卻知道異端會被當成另類的存在。
可這個人看見他藏在身後的東西不僅沒有說任何鄙夷的話。
還朝他伸出了手。
他手上有一罐子像是清水一樣的東西。
“喝吧。”那戴着白玉面具的人用滿是命令的口吻道,“現在就喝。”
大概是他臉上抗拒的神情太過明顯。
那人便說:“你如果不喝,我就讓那邊那群孩子都知道,你是個怎麼樣的人,你說,今日你剝開的是活兔子的皮,明日是不是就想剝點别的?你猜他們會怎麼樣看待你?”
他害怕被當成異類,抖着手将那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喝了,他想,或許是毒液!
可令人很詫異的是,什麼都沒發生。
直到忘記了這個事情,因為他察覺到了自己的與衆不同,不再是那種虐殺的與衆不同,而是能給他帶來切切實實好處的那種,他能感覺自己在煉器一道的思路不斷的清晰起來。
他能很輕松的聽懂學院裡老師說的一些東西,哪怕和他同齡的孩子都露出迷茫之色的時候也是。
他做出來的法器也逐漸和别人的不一樣了。
而煉器很多時候靠的就是那靈光一現的一瞬間,而他在滿足自己那點‘虐待’私欲的時候,煉器靈感會源源不斷的冒出來。
當然平常就算不去虐殺一些東西,也能有不少靈感的,隻是他終于有正大光明的理由了。
他告訴自己身邊的朋友和老師,做出最好的法器,就需要不斷的剖開那些靈獸的骨甲,要了解它們的強大為何而強大,才能運用到煉器一道上。
那些傻子們真的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