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樹,我們這邊盡快派兵吧。”
蘇降抿唇,“大不了我不過去,隻要我不過去,他們應當不會那麼警惕。”
白林地啊。
真是成也真火,敗也真火,真火這樣被每一任靈家家主代代相傳,意義已經不同了。
誰能想到有朝一日天塌了呢?
那種驚恐,不是白林地的人恐怕無法感同身受。
母樹端坐在樹幹頂端,她面色平靜的看着遠處天空一端割裂開的深黑色,還有湧動仿佛随時準備出來撿漏的白色雲霧。
孟瑜月和殷女已經第一時間帶着人第一時間沖向那白色雲霧半開不開的入口處了。
殷念就在裡頭!
白娘娘的人若是要出來,出口一定會打開!
不隻是她們,那些分散出去尋找入口的人此刻看見這番巨變,都瘋狂往這頭趕過來。
“念念!”孟瑜月手掌心都要被自己掐爛了,“娘來了,你等着我們!”
“母樹?”蘇降看着遲遲不下命令的母樹,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母樹又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垂頭,從高處望下來,“你為什麼不去?你是去救他們的,還是去取真火的?”
蘇降嚴肅道:“自然是去救他們的。”
“你問心無愧,為何不去?第一次聽說救人的要沖被救的妥協。”母樹的手落在旁邊的分叉上,那分叉生的特别歪扭,似一根被凍僵的蛇卻保持着往外蹿的動作,想要脫離她的掌心。
蘇降知道了。
母樹在生氣,或許不該說生氣,畢竟母樹沒有這樣的情緒,但她此刻,是要給白林地一個教訓,失去情絲的母樹,總是能在最關鍵的時間做出最迅速的判斷,不敢說絕對正确,但一定是貼合情況的有價值的決策。
“白林地,溟淵之底,無盡原,若将這三方勢力比成我的孩子。”
“那麼,三個孩子原本是齊頭并進的,現在一個孩子突然被絆了一跤,這一下跌的狠了,他哭鬧,委屈,害怕,這些我都能容忍,因為他是我的孩子。”母樹擡手,捏住了那根飛蹿出去的蛇形枝丫,垂眸不輕不重的捏着,似乎在考慮要不要折斷它。
“可他就躺在地上不願意爬起來,不僅如此,他還朝周圍人發脾氣,有人想要拉他,他就将别人的手一把拍開的耍脾氣。”
“結果呢,躺在原地不動,身後的狼追來了。”
母樹撩起眼皮,落在蘇降身上,讓他身上進來十分猖狂的火髓都悄悄的縮了回去。
“蘇降。”
“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如若白林地失去靈昆後就連基本的判斷能力都沒有。”
“那這盤棋,就廢了。”
‘咔嚓’一聲。
那根樹枝還是被折斷了。
“你也并沒有做錯什麼,真火不受控制也不是你的錯,不必畏手畏腳。”蘇降重情義,這是沒了情絲的母樹覺得未必是好處的地方,情義,有的時候會變成牽絆腳步的枷鎖。
“現在是他們需要我們的幫忙,不是我們求着他們接受我們的饋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