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怕孤單的神明,她其實很希望自己身邊能熱熱鬧鬧的。
這些孩子被家中長輩推搡着回去了。
有幾個孩子一邊走,一邊沖母樹眨眼睛做口型:“我們還會來看你的哦。”
母樹終于露出了一個笑容。
她為什麼喜歡這些孩子呢。
大概是因為這些孩子的示好是純粹的,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弄來什麼。
而不是你喜歡,可這東西對你來說沒有利處,所以我們不要他了。
軟壁也是壁,将她困在這個小小的地方。
“還說是神明呢。”殷念蹲在母樹面前,喃喃道,“倒是享受點神明該有的待遇啊。”
一群人慌慌張張的來。
又飛快大片的走。
很快這裡又安靜了下來。
母樹坐在自己的分支上,忍不住垂眸昏昏欲睡。
突然某一刻,她的眼睛睜開了,十分詫異的看着不遠處。
殷念也坐在她旁邊,擡頭看去。
看見了一個人捂着自己的胳膊,一步步往這邊走過來。
一路上他都很小心的避開母樹栽種的漂亮花草。
他肩膀上背着一個巨大的包裹。
包裹裡頭有不少東西,但他腳下卻一步留一個血印。
母樹在看見再度有人過來的時候露出欣喜神情,但很快她微微皺眉。
整個人便朝着那人飄過去。
可殷念沒有動,她坐在高高的樹枝上。
那是白娘娘,白尋。
他每年都會在特定的日子過來。
這是他第七次來了。
今年,白尋十八了。
現在的白尋身上完全看不到一點白娘娘的影子。
可殷念清清楚楚的知道,這兩個就是同一個人,同皮,同骨,承載了她這個外來魂的所有仇恨和憎怨,清晰的印在她并不存在于這個時空的瞳孔裡。
正如現在的母樹和未來的母樹也是同一個人。
隻是他們長大了,變了,遇到了太多事情,變成了面目全非的模樣。
“獻給,獻給您。”白尋看見母樹反倒是退後一步,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我身上髒,别污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