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讨厭你不是很正常的嗎?”白娘娘冷着臉,“還有,你也配叫這個名字?”
“呦,你還跟我玩這套呢?明明自己都不知道在她身上捅多少刀了。”頂皇眼神冰涼,同時看向他身上的衣服,“還有,我說過了吧,少穿不男不女的衣服,我看了煩。”
“今日又不是一定能見到她,看給你激動的。”
“她不會出來的,殷念也不會。”
頂皇眼中光影明滅,“但是殷念一定會問她關于我們之間的事情,那個孩子那麼聰明,母樹大概是不會說的,說了,便看她能不能接受,不說,和母樹之間一定會有隔閡,都是挺好的結果。”
白娘娘眉梢微微動了動,“知道又如何?我其實不明白,你為什麼非要殷念知道我們的過去,這對我們未來的戰局會有什麼影響?”
“你沒發現嗎?”頂皇一步步向前,在漆黑的夜幕中展開了雙手,“你和她,特别像她和元辛碎的經曆。”
“創口再被撕一次,是很難受的。”
頂皇的手指微微收攏,抓住最後一點夜色,“我要殷念看清這個世界的本質。”
戰鼓聲突然咚咚咚的響了起來。
母樹領地上,反擊的戰火一點點燃起。
也照亮了那顆勾連天地,最龐大的母體。
不斷有人影沖在外圍,抵抗那些蟲兵。
“瞧瞧這些卑劣惡心的寄生蟲。”頂皇的墨發在末夜的狂風裡翻卷,“千年萬年都不會變,坦然的享受着别人的保護,付出,然後從自己身上抓取出背叛,懷疑當成報酬,他們永遠不會對上位者感恩,服從。”
“它們隻是長了蟲族的軀體,卻忠誠。”
“他們隻是批了人皮,靈魂卻是吸血寄生,樣樣不落。”
“白尋,你說,誰是蟲,誰是人?”
頂皇的墨發飛到他眼前,擋住了視線,被他一隻手抓綁起來,用一個金冠箍住,少年金冠,冠底有散不去的血腥味,像是沉澱了千年,萬年。
那刻着的小字卻依然清晰。
景光相。
……
“母樹,開花了?”
“你在開什麼玩笑?”
夢境中,嘈雜的聲音伴随着劇烈的頭痛沖擊着殷念的神經。
那是單獨一朵,生長在最高的那根枝幹上。
白色的,小小的花朵,卻是從來都沒有過的,孕育無數生命本源和靈力的花朵。
耗費了母樹大量的精氣神。
那不是任何一顆子樹。
也不是什麼衍生體。
那是動情後的生命果,是脫離她的一個完全體。
甚至可能完全繼承她的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