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握住了她滾燙又熾熱的心髒。
千色渾身一震。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白尋。
白尋臉上帶着笑容,這笑她曾見過的,溫暖明媚,一如當時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
對她伸出手說;“好孩子,别怕,跟我走吧。”
可現在。
他一手捏着他的心髒。
輕聲說:“好孩子,别怕。”
“為我而死吧。”
他一把扯出了千色堂主的心髒,靈力迅速得将那顆心髒包裹起來。
還用靈力封住了她胸口那巨大的空洞,阻擋了那些争先恐後想要撲出來的鮮血。
白尋的手指輕柔的拖着她的身體,尤其是那專注的眼神,對待她的樣子就像是對待什麼稀世珍寶,她以前做夢都想被這樣對待。
現如今終于得到了,可千色做夢都沒想到,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得到的。
“可得小心些。”白尋輕聲自語,“每一滴血都很珍貴。”
“畢竟這可是世上最後一顆七生心血脈的傳人了。”
千色堂主眼睛瞪的凸起,慢慢流出兩道血淚來,七生心,從一開始的時候,他就告訴她要保護好自己,是為了她的七生心?所以上次她被殷念殺死了一次,他才會那麼生氣嗎?千色的腦海中突然就浮現了芽芽曾經說過的那句話。
如果他真的對她有一點點的在意,那為什麼從一開始連名字都不給她取呢?千色看着自己空洞的胸口,突然掙紮着拼着最後的力氣扭過頭。
終于看清楚了芽芽在說什麼。
她說:“快跑啊!”
“他想殺你!”
芽芽眼睛微紅,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的手掌用力的拍在結界處。
千色堂主突然覺得很可笑。
死到臨頭的,唯一為她紅了眼睛的,竟然是她最讨厭的仇人之女?曾經有人說過,芽芽和母樹這樣的天生靈物,心地純善,是至純之人,她當時嗤之以鼻,也厭惡至極,大概是因為她自己心底見不得光,她厭惡這個世界,就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一個男人身上,沒了這個男人,她就覺得自己都沒有了。
芽芽已經要氣瘋了。
她砰砰的拍着窗口的結界。
眼看着白尋召集了一大群的怪物大軍,又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把對他死心塌地的千色堂主生剝了。
她心中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怒氣在彙聚,眼中更有熱意忍不住要撲出來。
她好像從來都沒有看清楚過自己的父親。
“這裡不是你的家嗎?”她朝着白尋大喊,眼睛通紅,“你為什麼殺了她?”
她知道爹爹惡貫滿盈,可那時她曾告訴過自己。
他的惡貫滿盈是因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