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一定要輕。”
一位身形佝偻的父親正在呵斥自家有些毛手毛腳的孩子,“他們生前已經吃盡苦頭,才會堕落生冤。”
那孩子用力點頭,放輕手上的動作。
他們牽着一個個的人影來到了門口。
外面已經沒有了烈日灼燒。
這些身影們離開了地下室刻畫的陣法,一個兩個都清醒了過來。
他們臉上依然有些茫然。
轉身去看牽着自己的人。
“我……還活着嗎?”有人喃喃,抓着離自己很近的一個小孩。
他思緒很混亂。
就好像做了很長很長的一個夢。
他差點在夢裡淪陷,發狂,失去理智。
最後是無邊的歌聲慢慢引導他找回了自己,也找回了生前的記憶。
七天時間。
足夠他找回記憶了。
就在這時。
大巫又開始唱歌了。
他仰着頭,大雨淋在他身上,歌聲仿佛和雨聲融為一體。
而他的脖子開始滲血,一層又一層,仿佛無窮無盡。
這人慢慢的看向了遠處,“原來我……死了啊。”
雨水洗刷着他的身軀。
他的身軀開始慢慢散成片片光點。
心中已經沒有怨恨,無數牽挂最後也化成了一聲歎息。
他的身影消失在了空中。
和他一樣,在村子裡都待滿了七天的人,也紛紛想起了自己是誰。
而那些隻在村子裡停留了兩三天人。
卻仍然還有些迷迷糊糊的。
但總比一開始好得多。
大巫的歌聲還在繼續。
一般來說。
沒有人會在他唱歌的時候打擾她,即便是冤魂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