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念。”
那邊丁婆大喊了一聲:“你過來。”
她眼神複雜。
“我們大巫找你。”
大巫。
那個真正守衛着村子,卻從不開口的人。
殷念朝他走過去,在他那張臉上多停留了一瞬。
大巫拿着一塊白巾,壓住自己的喉嚨,白巾外圍慢慢滲透出鮮紅的血色。
他見殷念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自己。
笑着開口,聲音微啞,“好看嗎?”
殷念挑眉,點頭,随後老實說:“嗯,跟一個非常非常讨人厭的家夥長得有點像。”
大巫:“……”
他放下了已經徹底被染紅的白巾,聞言輕笑了一聲:“你可真是有意思。”
殷念聳肩。
沒辦法。
她隻是實話實說。
“母樹如何了?”大巫剛問出來,便苦笑了一聲,“不過連混沌藤都找到這裡來了,看來她的情況也不好。”
迎上殷念探究的目光。
大巫沒讓殷念猜。
而是非常直接地說:“我們之所以能避世這麼多年。”
“是因為母樹一直在庇護着我們。”
“我們村子的結界,甚至要強于你們母樹領地的至高結界。”
殷念有這個猜測,但真的聽大巫這麼說了,她反倒是問了句:“其實你們大可以生活在母樹領地,和大家彼此之間也能有個照應。”
“為什麼要這樣單獨住在這裡。”
大巫笑了,“你覺得我們這一族,為什麼要選擇引渡的活兒?”
這個殷念都不必思考:“自然是因為你們善良。”
“是啊,善良。”
大巫眼中掠過一抹複雜的情緒,“可這世上,根本沒有完全善良的人。”
“能堅守底線已是難得。”
“哪裡來的這麼多舍身為己的傻子呢?”
殷念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