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下身查看時,薇拉輕輕轉動了頭,直直地盯着我,單眼眨動,這個動作太過刻意,加上那個詭異的微笑,像極了人類輕佻的
wink,好像對我挑釁一般。
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陸弦聞聲出來,問我怎麼了。
我忙說:「沒……沒站穩。」
「把她交給我吧!」陸弦輕柔地推走了薇拉。
我驚魂未定,立在原地,想想薇拉剛才的樣子,心裡忐忑不安。
被附身的薇拉。
下午,門鈴響了,我開門,院子裡站着一個年輕小夥子。
「你好,我叫翟小松,高時美是我媽,我過來整理一下花園……你是彤彤吧?聽我媽說起過你。」
原來是姨媽的兒子,也就是陸弦的表弟。
我連忙請他進屋。
翟小松皮膚黝黑,小平頭,一臉陽光,有着結實的肌肉。
他直奔工具房,利落地扛起鋤頭,開始幹活兒。我看着他肩胛骨的肌肉在薄薄的布料下舒展收縮,透着年輕人蓬勃的生命力,恍惚覺得這座死氣沉沉的莊園壓抑已久,終于迎來了一個活生生的訪客。
「我大三了,放暑假沒事幹,我媽叫我過來打理打理花園,上次來還沒見你!」
「在這裡很無聊吧?說實話,我在這裡呆不住,每次來感覺陰森森的,特别是那些娃娃……哎喲喂,我呆不了半天就想跑了!陸弦……是個怪人!你能和他處這麼久,你挺強的!」他朝我豎起大拇指。
我尴尬地笑了笑。
「聽說你鋼琴彈得很好,可以到城裡當鋼琴老師啊,工資也不少呢!這地方你幹不久的,我打賭!」
翟小松很健談,幹活兒也利索,感覺我們很快成為了朋友。
他讓我幫忙澆水,我打開水龍頭,手裡的水管突然像被掐住脖子的蛇一樣瘋狂扭動起來,從我手裡掙脫,冰涼的水柱直接沖我臉上招呼。
「啊!」我尖叫起來。
?「小心!」翟小松一個箭步沖過來。我們倆手忙腳亂地跟水管搏鬥,活像在抓一條發瘋的鳗魚。
最後兩個人都濕透了,他頭發上還挂着水珠。
?「哈哈哈哈!」我們看着對方的狼狽樣,都尴尬地笑了。
突然,我注意到三樓窗簾猛地一晃。背後有一雙眼睛在看着我們,是陸弦,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站在陰影處,冰冷地盯着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