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少女伸出來一米多長的舌頭,楊剛打了個寒顫,目不斜視地從她跟前走過。
意外的是,老闆娘卻不在店裡,櫃台前站着一個焦急的中年男人。
看着走進來的楊剛,男人下意識地往後縮了幾步,下一秒卻又驚喜地叫了起來:「兄弟,你也是活人?」
也?楊剛下意識地看過去,男人面色紅潤腳步穩健,确實是個正常人。
「我就說嘛,今天還沒吃黃悶雞,怎麼就能看見你了,」男人似乎是為了緩解恐懼,湊上來攀談起來,「我叫範全,第三次來,幸會幸會!」
「等會兒??」楊剛有些吃驚,「你知道這地方不對勁,還來了三次?」
範全臉色突然低落下去,歎了口氣:「我女兒??快不行了,除了這裡,我想不到别的辦法。」
楊剛想要繼續問,老闆娘已經從後廚走了出來,沖範全詭異一笑:「坐吧。」
楊剛顧不得範全,遞過去那張鈔票:「還我的心來!」
老闆娘和之前那位店主一樣,接過鈔票聞了聞,一臉滿足地又還給了他:「招待完這位客人,到後廚給你拿。」
楊剛回頭一看,範全正坐在長舌少女身邊,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哪裡不對的樣子,連忙走過去一把将他拽起:「别坐這兒!」
拉着範全到另一桌落座,服務員立刻就把黃悶雞端了上來。範全迫不及待吃了一口,擡起頭,這才看見那桌的長舌少女,吓了一跳:「謝了兄弟!還好剛才有你。」他抹抹嘴,似乎吃一口已經足夠了:「我得去巷子裡了,還要辦正事,女兒的病拖不起。」
範全走到老闆娘身邊,遞過去鈔票結賬。
出乎意料的是,老闆接過鈔票,居然笑了:「錢貨兩訖,正好。」
看着老闆娘不打算把鈔票再還給自己的樣子,範全仿佛遇到了這輩子最恐怖的事情:「不可能,不可能!我身體好得很,女兒還在醫院等我回去,我不信!」
他一把推開老闆娘,就要朝門外沖去。老闆娘不慌不忙伸手在範全後腦勺一拍,他就渾身一軟癱在了地上。倒地的前一秒,範全對楊剛投來了求助的目光。楊剛一咬牙,裝作沒看見别過了頭。
老闆娘單手拎着範全的脖子,像是拎起了一根蔥:「客人,随我去後廚取心吧。」
楊剛心裡有了一個驚人的猜測,但他完全不敢說什麼,隻能硬着頭皮走進了後廚。
想象中的血腥場面并沒有出現,後廚裡居然擺放着普普通通的幾套廚具,唯一奇特的,就是一口巨大的雕花水缸,裡面灌滿了淡黃色的奇怪液體,散發着特殊的香味,像是什麼醬料。
老闆娘從櫥櫃裡取出楊剛的心,輕輕一拍就送進了他的胸口。楊剛心頭一暖,重新感覺到了那種沉甸甸的踏實。
找回了心,楊剛哪敢久留,扭頭就走。剛走沒幾步,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痛苦的喘息聲。
他下意識回頭一看,範全被剝光了衣服泡在水缸裡,似乎還沒死透,正被老闆娘按着腦袋,在拼命掙紮着。
黃悶雞??原來是悶死的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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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