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寬一挑眉，說道：“我想殺盡天下的所有貪官污吏！沒有他們，就不會有這麼多的窮人！我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楊林立即解釋道：“十四爺，阿寬的老婆女兒都是被當時的林家人害死的！所以，他才痛恨當官的，更痛恨那些異姓藩王！”
林雲這才恍然大悟：“所以，你也恨我是嗎？”
此話一出，楊林頓時緊張起來，下意識看向馮寬。
如果他承認了，那楊林可就倒黴了。
馮寬緩緩搖頭道：“不！屬下心中唯一崇拜的就是十四爺！是您消滅了當初的那個林家，也算是為我報仇了！正因如此，我才心甘情願的為十四爺賣命！哪怕現在讓我去死，我也毫無怨言！”
林雲扭頭看向楊林，道：“他還有親人在世嗎？”
“阿寬的老父母還活着，就在鳳陽郡的溫村！！”
林雲點頭一笑：“很好！阿寬，本公子可以給你一次改命的機會！但提前告訴你，任務很危險，用九死一生來形容，都不太貼切！準确的說是十死無生！不過，你要是能完成，本公子不但饒了你，将來還會重用你！你意下如何？”
馮寬内心狂喜，連忙對林雲磕頭，道：“卑職不求活命，更不求被十四爺重用！隻是想死的壯烈！”
楊林恨鐵不成鋼的看着他，道：“阿寬，不要說胡話！螞蟻尚且偷生，既然十四爺給你機會，你就應該把握住！”
馮寬不吭聲，依舊匍匐在地上。
林雲神色複雜的看着他，心裡倒是有些欽佩了，他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但無論有權有勢，還是平頭百姓，都不敢直面生死，死亡就預示着結束，這是人對未知恐懼的正常反應。
别說别人，就是林雲自己都做直面死亡。
這時，馮寬說道：“還請十四爺下達命令！阿寬會用這條命向您盡忠！”
這一刻，林雲有些後悔了，如果他早知道這三個殺手是這種心境，他完全沒必要逼楊林做這個惡人。
但事已至此，他也隻能掩飾好自己決策上的失誤。
“你接下來準備潛入楚江郡，任務隻有一個，就是刺殺五王爺李貞！現在他肯定被楚家嚴密保護起來了，所以刺殺難度非常大！不過，本公子希望你能完成任務，并活着回來”
馮寬抱拳領命，起身道：“十四爺放心！卑職這次一定完成任務，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
林雲點點頭：“你現在立即動身，秘密前往步軍統領衙門，找九門提督齊長雲，讓他給你準備一套裝備！他要是問，就說是本公子讓你來的！”
“卑職領命！”
之後，他轉身走了出去。
齊長雲上次在馬府和馮寬有過一面之緣，所以肯定能認出他。
這時，楊林不解道：“十四爺，既然是要打擊楚家的士氣，為何不讓阿寬去刺殺楚江王的兩個兒子？區區一個落魄五王爺，殺不殺又有什麼關系？”
林雲不打算和他解釋，隻是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阿林，這次的事，希望你不要往心裡去！本公子隻是希望錦衣衛将來成為一個令行禁止，高度服從命令的組織，決不能因為個人情緒，而改變規矩！明白嗎？”
楊林立即單膝跪地道：“您是卑職的主子，就算讓卑職也去死，卑職也不會有怨言的！”
林雲嗤笑道：“你敢說你心裡沒有怨言？”
楊林心虛的低下了頭。
“十四爺勿怪…”
“好了！這都是人之常情，本公子理解！同時，我也有些後悔下達這個命令了！诶…本公子現在的壓力也非常大，你就理解一下吧！”
林雲拿起桌上的酒壇倒了兩杯酒，看着地上的兩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