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林雲是攝政王,就連皇上都成為傀儡,這些官員也敢怒不敢言。
而葉如晖畢竟是禦史言官出身,雖說現在成為吏部尚書,還是林雲的親信,可還是覺得此事太荒謬。
福臨安玩味道:“當然!葉中堂,此事可是攝政王昨日單獨交代給本官的!您若是有異議,可以去找王爺問明情況!就不要再本官耳邊絮叨了!”
他知道這葉如晖老毛病又犯了。
當初李靖做皇上的時候,葉如晖這個禦史言官就沒少觐言,時刻盯着李靖的一舉一動。
現在倒是好,他成為吏部尚書,手中權力更大了,反倒開始盯着林雲。
葉如晖皺眉道:“福中堂不必陰陽怪氣,能否和老夫說說,王爺的真實想法?這十年軍改計劃,到底是為了什麼?”
福臨安沉聲道:“這不是秃子頭上的虱子,明擺着嗎?眼下朝廷疲軟,内外交困,還有楚江王這個刺頭想要造反,如果朝廷不做好戰鬥的準備,豈不是要被楚江王滅國?”
“可是…即使增加軍費開支,也不至于這麼多吧?”
“行了!攝政王的意思是以戰養戰,這筆天價軍費的大頭是不會從朝廷國庫出的!”
福臨安有些氣惱,他真想将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但林雲之所以昨日單獨和他商談,就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内幕。
而知道軍改内幕的人越多,福家将來能獲得的好處也就越大。
不知不覺中,福家已經和林雲成為共生關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時,護城河對岸傳來一陣馬蹄聲。
兩位中堂同時望去,隻見一名城防司的官兵快馬而來,馬海沒停下來,官兵就翻身下馬,單膝跪在地上:“啟禀二位中堂,楚江王安排的百人使團已經走出雲縣,再有最多一炷香的時間,就能順利抵京!”
福臨安追問道:“可知楚家百人使團的領隊是何人?”
官兵說道:“是楚江王的二兒子楚胤!而且,對方百人使團全都配備了竹筒槍,昨日還與雲縣的守備禦林軍發生了一次交火!傷亡了十幾人!”
葉如晖大怒:“猖狂至極!這楚家居然敢對朝廷禦林軍開火!簡直就是找死!為何消息現在才被送回來?”
官兵一臉尴尬:“啟禀葉中堂,消息早在昨晚就送到雲王府,也是攝政王下令不讓追究的!現在雲縣的守将是九門提督齊大人的兒子齊睿!”
福臨安歎息道:“攝政王的心思無人能看透,葉中堂就别較真了!”
葉如晖瞪着一雙老眼,喃喃道:“奇恥大辱…這絕對是我大端神朝最喪權辱國的恥辱!”
四周一衆官員面面相觑,大家都沒想到,這葉如晖居然還是個鷹派,似乎對林雲這軟弱政策十分不滿。
很快,楚胤帶領百人使團趕來,他們越過護城橋後,遠遠停了下來,向這邊觀望。
其實他們此刻心裡也有些沒底,生怕貿然進城,會被林雲收拾。
他已經名聲在外,各路異姓藩王都知道林雲喜怒無常,可能現在還彬彬有禮,但下一刻就會突然翻臉不認人。
以福臨安和葉如晖為首朝廷官員,能明顯感覺到這楚家百人使團雖然人少,卻殺氣不減。
一個個都凝眉瞪眼,嚴陣以待,尤其是挂在他們腰間最顯眼的竹筒槍,便是最大的威懾。
一旦開火,他們就算全被殺光,也絕對能讓京城付出慘痛代價。
最後,還是福臨安率先打破僵局,他含笑走上前,抱拳道:“這位公子器宇不凡,該不會就是楚家二世子楚胤吧?老夫戶部尚書福臨安有禮了!”
楚胤暗松一口氣,抱拳還禮道:“原來是福中堂,久仰大名!我等這次是奉命前來,接太後回家的!還望福中堂能幫忙向皇上說句公道話!”
福臨安輕捋胡須,玩味道:“诶,世子殿下一路奔波,又代表楚江王前來,朝廷理應要好好招待,還是先進城養精蓄銳,等改天再談要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