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勇一挑眉：“哦？馬侍郎說仔細些！”
“陛下昨夜特意交代，要将他們父子兩個案子合并徹查！再加上剛剛的朝會，消息很快就會傳回江夏郡齊睿的耳中！薛大人覺得齊睿會是什麼反應？”
“那還用說？他老子被抓了，下一個就是他，肯定會第一時間來京城向陛下求情啊！”
馬季緩緩搖頭：“齊睿要真這麼做，那就是找死！下官推測，齊睿不敢進京！隻會派人秘密進京打探消息！或幹脆派人想方設法和齊長雲見一面！所以，與其逼齊長雲這老狐狸認罪，倒不如守株待兔，等待江夏郡來人，隻要抓了此人，稍微用一點手段，即可獲得齊睿的消息！然後再借用此消息，稍加改動，去忽悠齊長雲認罪！隻要他在認罪狀上畫押，咱們便可将所有牽連的官員一網打盡！”
薛勇暗暗點頭：“馬侍郎的這個計劃不錯！不過，萬一咱們将他齊睿惹毛了，導緻他造反了怎麼辦？”
馬季沉聲道：“不可能！首先，齊長雲還扣押在京城，除非他髒心爛肺，連親爹都不要了！其次，陛下早有遠見，在江夏郡設立了總督府，時刻都在監視齊睿的一舉一動，信不信隻要他稍有異動，便會死亡葬身之地！”
“或許陛下就免去審問的流程，直接殺無赦了！”
薛勇拍手稱快，贊許道：“馬大人不愧是跟随陛下打過天下的人，的确是厲害！像我們這些一直在京城當官的，還真就比不了！”
馬季内心暗歎，自己這點小聰明，别說和林雲比，就是林雲身邊那些權臣，都沒有可比性。
也就這薛勇能力一般，才會覺得他厲害。
他馬季要真厲害，也不至于被排擠出圈。
在這之前，他連王傳忠都比不了。
自從王傳忠頂替了淩日，成為直屬林雲的軍需官，常年遊走在全國各地，與各地的藩王或是封疆大吏打交道，絕對的實權人物。
再加上王傳忠的女兒王思懿已經被林雲封為懿貴妃，導緻他王家的地位跟着水漲船高，一躍成了林雲家裡人。
這是他馬季從前沒法比的。
但好在自己兒子也被林雲收為義子，他馬家也快要熬出頭了。
一晃又過去三天。
一輛馬車順着官路緩慢的朝着京城而來。
車裡坐着的正是項沖。
本來他得到林雲的傳喚，内心歡喜，自己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是盼到這一天了。
可就在他在沐城準備出發的前一夜，齊睿突然找上門，要求他務必将一份密信送進刑部大獄齊長雲手中。
這可是要命的差事，項沖這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不明白。
但齊睿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他知道林雲突然讓項沖進京述職，八成是為他的事。
所以，他才決定讓項沖送信，榨幹項沖最後一丁點價值。
因為齊睿明白，自己安排任何人想秘密進京都不可能成功，給老爹送信就跟似做夢了。
也就隻有項沖這特殊的身份才能掩人耳目。
“诶，齊長雲啊齊長雲，你小心謹慎了一輩子，卻在最關鍵的時刻掉以輕心！真是個糊塗蟲！”
“隻是，這封信，老夫到底要不要幫齊睿送呢？”
自己已經進京，齊睿的勢力盤踞在江夏郡，對他再無威脅。
所以沒必要去蹚渾水。
不然，很有可能将自己也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