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沒了外人，楚胥擔憂道：“陛下，按理說您的家事，臣本不應該插嘴，但這次的事實在太蹊跷了！還請您無論如何都要提高警惕！”
林雲陰森一笑：“楚先生有什麼想法大可直說！朕這麼晚找你，就是想聽你的分析！”
“首先，大皇子殺李牧不管是不是真的，這件事本身就疑點重重！涉及到大皇子的心态，還有李牧臨死前說過的話，必然信息量巨大！”
“其次，便是這封信上的内容，居然沒有提李牧被殺的事！不管陛下願不願意接受，大皇子恐怕已經不是從前的大皇子了！”
楚胥侃侃而談，将心中的擔憂全說了出來。
林雲一臉凝重，意味深長道：“楚先生覺得，林軒有沒有嫌疑？”
自從他得知林軒隐瞞自己的一刻起，心裡就産生了猜忌。
林雲之所以放心讓林軒帶着大皇子出海，是因為笃定林軒對他的真實态度。
可發生這種事，林軒為了大皇子的前途，很可能會冒險，做一些不符合規矩的事。
哪怕隻是單純給大皇子擦屁股，在沒有得到林雲許可下，那也是不被允許的。
林雲不想做第二個李靖，他藝高人膽大的前提是對全局的掌控。
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林雲可不會傻乎乎的坐視不理。
楚胥苦笑道：“陛下稍安勿躁！恭親王應該沒這個膽子！而且，據臣的了解，他也做不出這種事！畢竟，現在滿朝文武誰不知道他恭親王已經與大皇子綁定在一起！”
“如果教唆大皇子做這種蠢事，等同于害他自己！”
林雲一想也是這個道理，面色稍緩。
“那看來問題就出在景川自己身上了！”
“陛下若想看透大皇子的心思，不如以李牧為調查線索！他在大嶽隐匿了這麼多年，一直藏在那個大嶽工部尚書陳曦的府上，陛下想知道的一切，此女都可以滿足…”
林雲露出耐人尋味的微笑，擡手指了指他。
“常人都說朕心腹黑，朕看你楚胥才是真的黑！”
楚胥尴尬撓頭：“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臣輔佐陛下多年，多少也會沾染一點黑…”
“哼！罷了！那些背後議論朕的都是無知小兒！這個世界除了黑白，還有灰色地帶！所以，亦正亦邪才是朕的本色！另外，如果朕輕易被底下臣子看透，那朕怕是連睡覺都要睜着一隻眼了！”
這時，楚胥試探道：“陛下，那臣要不要通知有利，讓他過去後，找機會接觸一下那個陳曦？”
林雲深吸一口氣，在抽屜取出一支純金鍛造的短刃。
他意味深長道：“這種黑活兒應該交給合适的人去做！”
說着，将短刃伸向楚胥。
楚胥一臉懵，見林雲高深莫測，他連忙躬身一拜，雙手接過短刃。
“将這短刃交給楊林！”
楚胥震驚道：“陛下，楊林可是我大端的太尉，位極人臣，難道這種事還要他親自出手嗎？”
林雲沉聲道：“正因為他位極人臣，所以朕讓他出手，才能萬無一失！告訴他，在陳曦口中逼問出關于李牧和景川的情報！最後…殺了她！”
“讓他下手幹淨點！決不能讓大嶽懷疑到朕的頭上！”
楚胥内心苦笑，他算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