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沖瞬間驚醒，起身就将殿門打開。
而林鳳年也跟着站起身。
隻見馬二虎單膝跪在殿門口，一臉凝重的望着林鳳年。
林鳳年勉強一笑：“怎麼樣？結果如何？”
馬二虎一臉嚴肅，抱拳道：“咱們的人在天亮前趕去葉子落腳的客棧，但并沒有發現這個女人！反倒是咱們安排去的三名西廠麒麟衛被殺了！”
此話一出，林鳳年失落的坐回椅子，整個人的精神狀态瞬間崩潰。
而項沖比他稍強一點，還能保持冷靜，追問道：“那三名麒麟衛是怎麼死的？檢查過現場嗎？”
“是被人三槍斃命，幹淨利落！”
馬二虎也曾做過刺客，雖然還不知道是什麼人幹的，但也明白這個人強大到令人窒息。
“而且，是他們三人做出防禦姿态的情況下，被同一人同一支槍瞬間爆頭！”
他似乎生怕林鳳年和項沖錯估形勢，将一些細節都描述的清清楚楚。
項沖長歎一聲，回身看向林鳳年。
“陛下，能做到二虎說的這種程度，這個救走葉子的人，八成就是白虎劍客秦淮！”
馬二虎聽他一說，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内心暗歎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這個秦淮實在太強了。
不過，與林鳳年項沖糟糕的心情不同，馬二虎自從認了馬季做幹爹，他現在是無所畏懼了。
之前在做選擇的時候雖然很困難，但如今馬二虎為之前的決定感到無比驕傲。
自己這輩子做過最正确的選擇，就是認了馬季做幹爹。
有了這一層的關系，将來林帝就算垮台，西廠遭最後清算，他馬二虎也能改頭換面，以馬家人的身份，繼續混迹在大端的官場之中，不會受到任何政治影響。
這時，項沖回頭深深凝視着林鳳年，語重心長道：“陛下，咱們輸了！您還是主動去找太上皇認錯吧！這件事您隻要私下找太上皇承認，沒準還有緩兒！但要是等着被查出來，可就是大白于天下！到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
“而且，這件事沒準太上皇早就提前得到了消息…”
林鳳年緩緩搖頭，咬着牙道：“不可能！我林鳳年做了就是做了，錯了也就是錯了！絕不後悔，也絕不求饒！你項沖若是怕了，就滾回朱雀國躲起來！朕絕不連累你！”
他很清楚自己父皇是什麼脾氣，自己若是硬氣到底，沒準還能被高看一眼。
可要是求饒認輸，那不光輸了政治，更輸了精神。
自己要是沒有悍不畏死的決心，就不做這破釜沉舟的事了。
何況，正如項沖所說，或許父皇早就提前洞悉了一切，卻還故意任由這場大戲開演。
昨天早上還沒有當衆說破，顯然是不想鬧大。
那林鳳年就不可能去求饒了。
因為他明白，求饒就等于出局。
最後，就是林鳳年手裡還有最後一張牌，那就是混入龍蛇島的那個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