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還沒等他說完,林軒開懷大笑起來,擡手指了指他。
“看來你小子是美夢還沒醒!居然惦記這種事?你以為入閣拜相是過家家?還是覺得我大端的内閣想進就進?”
林軒現在還真有這個資格嘲笑這位擺不清自己位置的大皇子。
被當衆嘲笑,林景川也不生氣,勉強一笑:“小侄的确是異想天開!這事要是換做别人肯定做不到,但八叔您可是執掌太尉府内閣的首輔大臣!隻要您在内閣幫小侄說上一句話,無論是底下那些老狐狸,還是父皇也都要掂量一下,仔細斟酌,您說是吧?”
林軒玩味道:“不錯!這馬屁啪的的确是舒服!但有什麼用呢?老夫憑什麼幫你?咱們叔侄之間早就沒有恩,隻剩下恨了!幫你這個白眼狼,還不如老夫養一條狗!”
他終于将最難聽的話說出來了。
因為林景川太不要臉,從前做了那麼多傷害他的事,甚至差點要了他的命,此刻居然還有臉跑來求幫忙?
林景川露出耐人尋味的微笑:“八叔心裡有怨氣發洩出來也好!不過,小侄也不是什麼都不懂得愣頭青了!這官場歸根結底離不開利益倆字!您有事盡管提,無論小侄能不能做到,都一定想辦法做到!”
林軒直勾勾的盯着他,一雙老眼帶着審視的目光。
“老夫現在什麼都不缺!如今位極人臣,早已無欲無求,将來有朝一日能安度晚年,也就夠了!”
林景川端起桌上的茶杯慶民一口,自顧自說道:“八叔,小侄雖年輕,但這些年經曆的事着實不少!感受也頗多的!所以,想告訴您,人生的不同階段,都有不同的訴求!曾經您不看重的東西,或許就是您現在求而不得的!”
林軒陰森一笑:“你是在威脅本官将來會不得善終嗎?”
“八叔千萬别誤會!小侄的意思是說,您若是不肯幫忙,将來不是得不到善終,而是會不得好死!”
砰!!
林軒一巴掌拍在輪椅的扶手,怒斥道:“荒謬!你算是什麼東西?也敢在此大言不慚?老夫如今位極人臣,深得太上皇的信任!雖與二殿下從無交集,但也絕無仇恨,怎麼可能不得好死?”
“桀桀…”
林景川發出低沉的怪笑,歪着頭凝視他。
“怎麼就不可能?據小侄所知,上次在禦書房裡,父皇審判老四的時候,楚胥公然提出擁立老二為新君,八叔您當時提出的可是反對意見…”
“這難道不是與老二的仇怨?”林景川微微仰首,一雙鷹隼般的眼内閃過往昔回憶。
可以說,他是最早與老二林諺接觸的人之一。
當時老二給他的感覺就像個地主家的傻兒子。
整天關心的都是木匠活,要麼就是吃喝玩樂那一套。
可如今老二異軍崛起,才讓林景川恍然大悟,自己被騙了。
這個老二心機城府深不可測,如此算計,決不能是個心慈手軟的人。
要不然,也不可能暗中搞出個勢力遍布東大陸的地下黑市。
在林景川的眼裡,這個二弟的能力,絕對是他們兄弟中最高的一個,也是最難纏的。
甚至,他都有些不敢再面對這個二弟。
曾經他可以不放在心上,但現在不行了。
都說父母一輩的恩怨,與他們做子女的沒關系。
但在這深宮内院,世襲的不光是權力,還有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