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烏娅氏再次咳嗽,這次鮮血順着嘴角外溢,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她的光頭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血管,居然外凸出來,好似要沖破頭皮一般。
“宋禦醫,勞煩你将本宮之前服用的止痛藥取來!”
“好,陛下請稍等!”
這時,林鳳年皺眉道:“娘,那些止痛藥都存在後遺症,您為什麼還要服用?這不過是飲鸩止渴?”
烏娅氏緩緩搖頭:“娘的身體,娘最清楚!服藥後能緩解疼痛,也能讓娘的思路清晰一些!”
林鳳年明白母親想要說什麼,無非就是要将國主之位傳給他。
就在衆人等待宋禦醫時,一名宮娥走了進來,欠身道:“陛下,徐先生來了!還帶來了大端神朝二皇子林諺,和大端神朝的監天司司禦呂驚天!”
林鳳年心裡咯噔一下,一聽是自己二哥來了,讓他也有些摸不準母親的用意了。
他并不知道林諺早就來到朱雀國,還以為是特意過來見自己的。
“宣!”
“是!!”
宮娥離去。
很快,徐圩帶着林諺與呂驚天走了進來。
一衆朱雀國官員都用充滿敵視的目光盯着林諺與呂驚天。
而徐圩在進入雀宮後,就将身上的那些手榴彈卸了。
“烏娅國主,按照咱們的約定,我已經将襄親王帶來了!”
烏娅氏沉聲道:“小年,扶娘起來!”
“娘,您現在身體…還是躺着靜養吧!”
“娘的身體用不着你操心!快點扶娘請來,莫要讓客人看咱們娘倆的笑話,也不要失了禮數!”
林鳳年暗暗咬牙,隻能小心翼翼的将母親攙扶起來,靠在床頭。
他本來還用了不小的力氣,但扶的時候,才察覺自己母親的身體居然這麼輕盈,而且身上沒有肉,早就皮包骨了。
這更讓林鳳年無比心疼。
這時,宋禦醫端着一碗止痛藥進來,并遞給了烏娅氏。
烏娅氏想都沒想到,一仰脖就喝了。
而她睜着眼,卻依舊什麼都看不到,隻能感覺到微弱的光線,幾乎與失明沒什麼兩樣。
還能活到現在,其實全憑一口氣吊着,因為她心裡還有執念。
喝完藥,烏娅氏的狀态明顯恢複不少,并不是病情被緩解,而是止痛藥見效了。
宋禦醫也知道烏娅氏現在隻是回光返照,所以劑量遠超從前,隻為能讓她在臨終前,将所有事處理完。
烏娅氏目光遊離,完全沒有聚焦在任何人身上,隻是下意識看向這邊,含笑道:“襄親王勿怪,用這麼極端的方式将你請來!”
林諺躬身一拜:“國主陛下别這麼客氣!您是四弟的生母,也是我林諺的親人!咱們都是一家人…您有什麼吩咐盡管說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