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第二天……”
她希冀地抱着雙腿，望着天空。
“他們又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愉快地在客廳裡為對方擦着藥膏，治療着傷口，說着一些親昵的話……他們臉上的微笑，就像昨天晚上的争吵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她扭過頭，笑眼地望着林恩，就像是一個小精靈。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那隻是他們之間的一種相處方式，他們彼此深愛着對方，但如果遇到矛盾的時候，也會狠狠地把對方打到頭破血流。”
林恩無語道：“奇怪的相處方式……”
“嗯，可能這是獨屬于他們的相處吧。”
小小擡着頭，捋了捋耳畔的長發，對着林恩眨了眨眼睛，托着下巴道：
“不過……小小真的很開心。”
“醫生你沒看出來嗎？其實爸爸和媽媽，其也早就已經對你沒有惡意了呢。”
林恩一怔。
他望着遠處打鬧的小小的父母。
慢慢地。
他有些明白了小小話裡的意思。
是啊！
無論是誰，就算是地獄裡的惡鬼，也有着曾經堅守的美好吧。
他從小小的肩膀上跳了下來，微笑地向着小小豎起了大拇指，牙齒叮的一聲閃過了一道光點。
小小笑嘻嘻地用力點頭，也伸出了自己的手，豎起了大拇指。
和林恩的手，輕輕地碰觸在了一起。
一大一小。
但是卻意外地和諧。
仿佛一切都在不言中，額頭上隐現的印記，訴說着那逐漸拉近的靈犀。
“我可能——還會忘卻——可能——還是沒有辦法——變成正常的女孩——”
“但是——”
“真的謝謝你，我的醫生。”
無數的光點慢慢地從小小的身體之上浮現，她的臉上依然帶着淚目的美好的笑容，金色的長發一點一點點羽化，精緻的臉頰和身體也慢慢地虛無。
驟然的強光，讓林恩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而再次睜開時。
面前的那隻手已經是消失在了眼前，仿佛剛才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幻境。
林恩怔怔地失神着。
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