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很怕,很怕如果左左有哪怕萬一的不想回去的想法,我也得有辦法能帶她走,因為上一次和另外一個根源沖突時,我就是因為吃了這個虧才差點死去。”
“所以我在還沒有踏入這裡開始,我就在自己的骨頭上銘刻起了這個法陣。”
“我在想,如果真的不得已到了這個時候,這個法陣應該還能再救我一次,或者說,讓我有再和你談判的籌碼。”
林恩喘息地站起來。
一步一步地向祂走去。
而他每走一步,腳下那紫色法陣就向前方蔓延一分,那種讓人窒息的威能,就像是蒼天之上。
“而且我也已經明白,其實我們所說的并不是同一個人,我希望留下的是我的左左,你希望帶走的是承載着巨像之心的祂,我們也并沒有解不開的矛盾,其實我反而要感謝你,因為如果沒有這顆心髒,在很久之前我就已經死了。”
“但我相信你是有辦法的,我可以把巨像之心給你,也許在時間的積累之下,這個心髒還會像其他的部位一樣,産生新的意識,因為你們是血肉飛升者,隻要血肉尚存,那意識遲早會再次萌芽。”
他喘息着。
在全身綻放的那紫色的光流當中,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和外界身體的聯系。
那具身體閉着雙眼,就像在這個空間當中受到的所有的傷害,也全都在外界的身體上展現而出一樣,那隻龜裂的手在他的控制之下,一點點地顫動地伸向了自己的胸膛。
用力地刺入,在汩汩的血漿當中,握住了那顆蓬勃跳動的心髒。
那雙銀瞳顫動着,死死地注視着那法陣之上的林恩。
林恩喘息道:“而到時候,你可以嘗試喚醒那個意識的記憶,讓那個意識成為你熟悉的雙生子,但你要把左左給我,我的血液和身體當中也早已浸透了巨像之心的力量,就算沒有了巨像之心,我依然能夠成為她暫時的載體。”
咔咔咔——
林恩滿是鮮血的手,終于是緩緩地從自己的胸腔當中,取出了那顆還在跳動的心髒。
他的口中猛然湧出了猩紅的鮮血,但他依然是死死盯着前方。
“你接受了這個提案,我們依然可以成為朋友,因為是巨像之心給的命。”
“但如果你不接受,那我們就在這裡撕破臉,我要留下的東西,我會硬搶,如果我拼了命都留不下,那我們就魚死網破。”
紫色的光芒跳動着。
就像是在黑暗的虛空中盛開的一點點紫羅蘭的花蕾。
那溫柔的脈絡,卻仿佛是在訴說着緻命的危險。
那雙銀瞳死死地注視着他,特别是在那雙無瞳之眼的輪廓在他身上顯現出來的那一刻,讓祂的全身都忍不住地微微顫動。
“你到底是……”
“什麼……”
林恩依然和之前一樣地注視着他,喘息地抹去嘴邊的鮮血,道:
“林恩,一個墜落的人類罷了。”
那雙銀瞳微微地顫動,就仿佛是一瞬間想到了無數古老的傳說,那跳動的紫羅蘭,就像是輕聲呼喚着那個古老的名諱。
祂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聯系。
但是那股氣息的位格即便是讓祂都感覺到一陣陣心悸。
而也終于,祂的目光從那動亂中平息了下來,她深深地注視着林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