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看透了他們那必敗的命運。
……
“那就是補全的……巨像嗎……”
那座燒盡的殘缺的倒吊塔之下,人偶夫人呢喃地遠眺着天際之上那冉冉升起的紅芒。
她的身邊,穿着白大褂的全身布滿了縫合線的血鋸擡着頭,緩緩地握緊了粗糙的手,雙眼當中倒映着那血色的湧動。
他沒有說話。
因為他所從魔人協會的殘部所收攏回來的所有的巨像血肉,也全都在剛才的那一刻,被那股強大的力量召喚而去。
就像他知道是一件永遠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一樣。
當年。
也正是因為他們從那巨像之心的殘片當中,破譯出了那個真相,才讓他們明白。
他們是在以凡人之軀,行神明所行之事。
所以他們是永遠造不出巨像的,因為真正的巨像還活在這個世界之上,而他們妄圖觸碰的那個領域,也會為他們招來地獄最黑暗的詛咒。
但是……
這裡之所以名為地獄。
不就是因為總會有一些瘋子,想要用那一次次嘗試,去賭一個完全不知道是什麼的結果嗎?
他的跳動的雙眼當中,倒映着那片紅芒。
就像他如果沒有那麼瘋狂的話。
他又怎麼會在自己的徒弟之上,殖裝那枚他所收藏的巨像之心呢?
隻是唯一沒有想到的是。
在他曾經實驗過地無數強大的個體都沒能活下來的情況下,那枚心髒卻在那個孩子的胸腔當中,完美而不可思議地煥發了活力。
“孩子,你現在是不是……”
“也已經成為了巨像的一部分。”
“和祂一起踏上那歸途了呢。”
……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在整個詛咒之城的廢墟中蔓延着。
在他們空洞的目光當中,隻有那片不斷地合攏的濃重的黑霧,還有那一點不斷地遠離的血色的紅芒。
這應該是所有的墜落者最向往的那個結局了吧。
打破這詛咒的封鎖。
踏足那地獄的邊境。
撕開身上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