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豬頭屠夫擡頭道:
“他沒瘋,或者說他現在比你想的還要理智。”
“随着他逐步地知道這個世界的更多的信息,也伴随着他那逐步覺醒的掌控能力,他以後會越來越多地發揮并窺探到自己存在的優勢,并對此加以利用,并做出一步步的試探。”
“就像現在。”
“他隻用了一句話,就迫使這個古老的機制,出現了嚴重的邏輯沖突。”
那個小醜的目光變得更加嚴肅了起來。
他知道這的确合理。
但是誰又敢真的這麼做呢?僅僅是因為自己體内所表現出來的一些異常,幾句根本無從證實的話,就敢悍然做出這樣的試探,這不是隻有勇氣就敢做出來的事情。
難道他就從來沒有考慮過失敗的後果嗎?
從這一點來說。
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那我們現在該做什麼?”
他閃爍地問道。
在這件事情面前,已經不是他的權能能夠做出的決定了。
豬頭屠夫再次看了遠方的黑夜城一眼,久久地沉默地注視着,随即他轉身,大步地向着遠處的黑暗裡走了過去。
“在主人蘇醒而把這座地獄完好地交換給祂之前,這個古老的機制必須得到捍衛,這不就是我們一直以來所存在的職責和義務嗎?”
“而如果這個時候做出讓步,那隻會讓他進一步确認自己的特異之處,也會讓他失去對未知和神秘最起碼的敬畏,這對現在的他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
那個小醜深深道:“所以你的回答是……”
那個豬頭屠夫的身影被曠大的黑暗所籠罩和吞沒。
他的聲音也是在虛空久久地回蕩。
“答應他。”
“不過我也會留給他足夠的時間來應對這場反噬,但到底用什麼方法來進行規避,那就隻能看他自己了。”
……
而與此同時。
黑夜城地下的異度空間中。
林恩依然靜靜地坐在那張安靜的書桌前,擡着頭,與那地獄所對峙。
那巨大的注視感一直持續了很長的時間,甚至就連左左都完全停止了思考,蒼白地仿佛整個靈魂都為之凍結。
明明不知道那是什麼,明明什麼都沒有發生。
但是身上卻已經是結滿了細細的冰霜。
那種壓迫感。
仿佛就像是你在與整個天空對立,在與最宏大的意志進行最後一子的對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