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左更加地顫抖,用力地想要把他身上的血肉粘合起來,可是卻仿佛和以前完全不同,仿佛他的每一塊血肉都失去了活性,仿佛他真的在這一刻變成了一個普通人,失去了所有的愈合的能力。
“你不要再說了!你不要再說了啊!!”
她急切地用力地拖行着他的身體,用盡全部的力氣将他往前拖行。
“你的鐮刀丢到哪裡去了!左左立刻就帶你回去!”
“你不要怕啊!你千萬不要怕啊!!你要是怕了的話我也會害怕的啊!!”
“已經說了不要逞能了!!你還要這樣!!我知道你是為了那支羽毛筆,我知道你心軟,我知道你見不得别人受苦,你就是這樣的一個可惡的家夥,可是……可是……”
“我真的不想每次都這樣,每次都看到你把性命都不顧地豁出去呀!!”
她幾乎是用力地甩着眼淚往前爬。
拖着他不停地往前爬。
我帶你回家!
我們回家!
我們回遊魂巷,回血鋸藥劑店!你在乎的他們,我才不在乎呢!我和他們沒有任何的關系!!我才不管他們的死活!
我……我……我……
長長的血迹拖行着,從林恩身體,染紅了書桌前長長的軌迹。
嘴角的那支煙依然是缭繞着。
眼皮不斷地下墜着。
他的身體其實早就已經破碎了,甚至為了維持住那破碎的姿态,他一直都在不斷地透支着自己的血氣,而又是何以的膽量,膽敢讓他寫下那樣的話,直面那來自地獄的注視,敢讓他一直坐在那裡沒有一步退縮。
那是能讓神都戰栗的注視,是地獄一切詛咒的源頭。
怎麼敢呢……
是怎麼敢的呢!
林恩的嘴唇微張着,煙霧緩緩地缭繞,身體拖行着,墜落着。
但好像……
我也并沒有輸。
因為,不管你做出怎樣的抉擇。
你都證明了我有和你對話的權力。
因為你甚至都不敢……不理會我……
他感覺到視線裡面似乎有無數的暗影在環繞,這讓他不得不用力地睜着眼睛,但他依然是嘴角翹着,問左左道:
“左左,我剛才應該……還是有一點帥的吧……”
左左用力地拽着他,哽咽地大叫道:
“帥!!帥!!你這個家夥最帥了!!你最帥了好不好!!你要是想聽,我回去天天和你說!你給我閉嘴!不要浪費力氣了啊!!”
而似乎是終于是聽到了自己滿意的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