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能繼續重複林恩的話,接通對面的法陣。
很快。
那個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種寄生蟲的繁衍能力很強,并且擁有非常恐怖的适應能力,不過對超凡生物和稍微強大一點的血肉生物來說,造成不了太大的影響,但是如果是對表世界的生靈進行大規模的感染和殺傷的話,的确效果顯著。”
“如果是初步感染的話,隻要沒有被這種蟲子侵入大腦,咬合住靈魂與腦組織成為它們的媒介的話,非常容易清理,但一旦讓它完成靈魂的咬合,
情況就會變得十分棘手。”
“在這種情況之下,這種蟲子會分泌出一種特異物質,會從靈魂和意識的内部對宿主進行災變和控制。”
“在我們的實驗當中,一旦這種特異物質擴散到宿主靈魂的三分之一時,它們就會步入成長期,并不可逆地改變宿主的精神和意識,同時他們也會開始蠶食宿主的大腦組織,并逐漸地讓自己替代宿主進行決策,這是一個融合的過程。”
聽着那邊藥劑師的彙報,林恩的眉頭逐漸緊鎖。
“有什麼解決的方法嗎?”
彌賽亞重複了林恩的話。
那個藥劑師沙啞道:“我們正在攻克,但因為涉及到的是靈魂領域,所以比較棘手,事實上我們專業的藥劑師在很短的時間裡就研發出了一種,能夠将幼年期的蟲子消滅并不破壞靈魂結構的藥劑,但是……”
“但是什麼?”
“研發出那些蟲子的生物非常狡猾,似乎他們專門做過一旦腦内的蟲子被剔除時的某些應對措施,所以在對那些蟲子滅殺之後,它們的死會自動散發出某種信息素,從而對宿主的靈魂進行幹涉。”
“什麼樣的幹涉?”
“它會讓宿主的靈魂,失去生存意志。”
林恩猛地擡起了頭,怔怔地望着天花闆。
然後他慢慢地轉過了頭,望向了蹲在角落裡瞪着眼睛,一個字不敢發的那個少年。
“是這樣的麼……”
他緊皺着眉頭。
是的。
他的直覺是如此的出色,就仿佛冥冥中有什麼在指引着他,讓他能夠找到那些被他所忽略的細節,然後再将他們緊密地串聯起來。
“這是你們現在遇到的最大的阻礙嗎?”
“是的,我們的人也正在全力對此進行攻克,如果給我們足夠的時間,我相信這并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但如果真的像您說的一樣,蟲群已經開始在您的故鄉蔓延了的話,我們恐怕很難在剩下的六天的時間裡……”
“我倒是可以給你們提供一個方案,隻是一個思路,如果說那些蟲子會釋放出降低生存意志的信息素的話,那你們覺得,能不能從一個生物的“執念”着手?如果一個人真的萬分想要活下去的話,那是不是就可以有效地抵擋那種信息素的幹涉?”
彌賽亞一震。
雖然她聽不懂地獄那邊的語言,但是從林恩讓她轉述的話裡,她還是隐約意識到了點什麼。
林恩的目光緊盯着法陣,等待着對面的恢複。
他拽緊了拳頭。
是的,執念!
一個人總有活下去的理由,不管是不是渾渾噩噩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