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乎是下意識地轉過了頭,急切道:
“那爸媽呢?!”
林恩扶了扶帽檐,漆黑的雙眼倒映着她那臉色蒼白的神情,什麼也沒有說。
而他的表情也幾乎是立刻就讓林櫻明白了過來。
林櫻隻感覺自己的大腦就像是被重重地錘擊了一下,她的嘴唇瞬間就沒了血色,立刻顫抖的轉身,道:
“不行!我要回去看看!!”
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往外跑。
她的胳膊就被林恩從後面一把拽住。
而也就是在她就要氣極地轉頭時,她的身體突然猛地一陣劇顫,臉上瞬間露出了惡心和痛苦的神情,幾乎一下子就彎下了腰,神情動蕩地瞬間幹嘔了起來。
“哇嘔——”
一瞬間,早上吃下去的所有的東西全都被她嘔了出來。
而這一刻她的瞳孔猛得劇烈地顫動。
因為她看到了她嘔吐出來的那一灘嘔吐物種,竟是攀爬着一根又一根細小的線蟲,那些蟲子還在不停地攀爬着,繼而發出了一陣陣吱吱的就像是痛楚的聲音,身上不斷地冒着親眼,不停地想要重新攀爬回林櫻的身體。
她的臉色蒼白了起來,一瞬間仿佛終于明白了什麼,猛地顫抖地後退。
蟲子……
寄生蟲!
什麼時候,她居然也……她……
“現在你知道我跟你來這裡原因了吧?”
林恩從懷裡摸出了一個蘋果咬了一口,手裡的左輪刷刷刷地被他轉着槍花,整個人看上去依然是那麼的漫不經心。
“開什麼玩笑嘛,媽做出來的菜那麼難吃,白逸和爸被毒的一個現在還在搶救,一個七竅流血,怎麼可能就你和媽什麼事情都沒有呢,昨天媽一高興,可是煮了半瓶敵敵畏呢,我可是親眼看着她把那東西當香料放進去的。”
“就算是已經産生了抗性,但人類怎麼說也是有極限的吧。”
林恩瞥了她一眼。
看到她的耳朵當中,一根又一根血紅色的線蟲痛苦而虛弱地往外攀爬着,看到她的發絲下面,那不斷地無聲地向外蔓延出來的細小的觸須。
而她依然是蒼白地望着地上的嘔吐物,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腦後和耳朵中正在向外展露出來的異變。
汩汩汩——
汩汩汩——
直到那一灘不斷融化的線蟲和觸須化作粘液,滴答滴答地落在她的肩膀之上。
她才是猛地一顫。
感受到了那耳朵裡面粘稠的攀爬的音調,感受到了腦後那愈發強烈的冰涼。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猛地恐懼地轉頭,而剛轉過時,她的那雙顫動的眸子當中就浮現出了林恩手中那把指着她的黑洞洞的左輪,看到了他臉上那死魚眼一般的表情。
他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