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隐約間,還能夠聽到其中那隐隐的嘈雜的血肉蠕動聲。
林恩縱身躲避。
下一刻。
他猛地調轉方向,向着那座破碎的海島直墜而去。
轟——
機械之軀重重地落地,讓懷裡的那隻海蘿立刻閉上了眼睛,咬着牙隻能更加抱緊他一些。
“其他的話也不說那麼多了,
因為現在我要告訴你的是一個天大的壞消息。”
林恩擡着頭,注視着那座仿佛活化的動蕩的海洋,海風呼呼地吹動着他的頭發,他咧嘴笑道:
“你的神的确已經下了地獄。”
“但遺憾的是,現在至少還有祂們15%的血肉被留在了這個世界。”
“而因為你還活着。”
“在它們感應不到主體的情況下,你就已經成為了他們在這個世界上的主體,也就是說,整個藍星上所有的舊日血肉都已經沖我們來了,我們會被它們追逐到天涯海角,直到你被它們徹底災變為他們新的母體!”
“而我已經沒有辦法再開一次門了。”
他轉過頭。
柔和地注視着怔怔的艾澤法拉。
“我從來沒有想過,結局會是這樣。”
艾澤法拉注視着他的目光,她的表情很平靜,看不出任何的波動,可是她能夠看到面前這個男人笑眼當中的疲憊。
那不是絕望,而是累,他太累了。
“你放棄我吧,我可以不下地獄,我不知道能不能壓制住它們對我的改變,但我可以一試。”
找個僻靜的地方,永世自封。
讓這災厄永遠無法侵蝕這個世界,而代價,不過是她而已。
林恩嘴角微翹,毫不客氣地諷刺道:
“你有那個能力嗎?”
艾澤法拉沒有說話,她的目光如波,全身顫動。
無數尖嘯的血肉已經攀爬上了海岸,整座海域都在向着他們靠攏。
狂風席卷。
仿佛這個世界隻剩下了他們兩個。
林恩擡起了頭,笑眼和煦地望向了那片碧藍的天空,道:
“有個關于你神的故事,我沒有和你講過,當然我說的是克蘇魯,祂啊,其實還真不是一個壞神,因為某種意義上來說,我甚至能夠理解祂的選擇,祂是一個懦夫,因為祂沒有和他的那些戰友們一起死在地獄,祂為了能夠回到這片他出生的地方,祂選擇了向地獄屈服來換取這次流放。”
“但我在想,如果我和祂是一樣的處境,我會怎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