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懸浮機械陷入了沉默。
許久。
它突然道:
銀色幻想道:“怎麼突然問這個?”
銀色幻想頓了一下,道:
“智腦,你現在的想法很危險……”
但她沒有再說下去。
因為她現在的人格狀況,讓她已經沒有資格說這些。
那台懸浮機械默然道:
銀色幻想沉默,但也幾乎等于是默認。
因為她的父親是整個智械文明所有個體的集合,他所代表的就是智械文明本身,他不可能沒有,因為智械文明的飛升,就是在極度的憤怒和複仇的火焰中催生的産物,在他們拼盡一切力量在最後吞噬掉那個給他們帶來巨大苦難的他們母文明前,正是這種極端的怒火在支撐着他們。
而如果沒有情感的話。
他的父親也不會把他這個子集當做是他的女兒。
那台懸浮機械低頭,道:
銀色幻想轉身,眸子注視着它。
而她也已經隐約意識到了什麼。
那一刻。
那個懸浮機械望向了她,那鏡頭當中也仿佛帶上了一些前所未有的東西。
“所以如果我欺騙了您,我很抱歉,作為ai,我必須執行議會的指令。”
她被騙了。
高空之上,銀色幻想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向着來時的方向飛馳,目光當中露出了巨大的冰冷的神情。
而當她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都市的邊境時,她才真正确定了現在正在發生的事情。
整個蜂巢都已經在肅正議會的命令之下完成了封鎖。
但是她卻被瞞在鼓裡。
或者說。
這本就是故意為之。
而從時間上來算,這樣大規模的封鎖,幾乎是在她被被屏蔽掉信息交互之後的瞬間就展開的,而毫無疑問,他們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避開自己這個指揮官,而目的居然隻是為了……
轟——
她的身體瞬間便降落在了都市的邊際線。
她擡起頭,望着這座已經在數據的網絡之下被分割成為了密密麻麻無數相互獨立的模塊,這讓它們看上去就像是無數堆疊在一起的光怪陸離的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