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還是沒有。
一步步地背着這個女孩回到了那個無人的住所,拿出鑰匙打開房門,開燈的時候整個屋子裡面都充滿了那柔和的暖色調。
這讓林恩想起了幾天前他第一次來到這裡時的景象。
就像你很難想象,智械文明的第一王女,那個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的銀色幻想,她所給自己居住的地方,會冷冰冰的就像是一個監獄。
就像一個立方體的牢籠。
四面八方都是冷冰冰的牆壁。
空無一物。
而這又何嘗不是她的内心世界。
林恩将她放在了沙發之上,望着她熟睡的臉頰。
空妄而寂寥。
而她唯一值得珍惜的東西。
居然隻是一個很早以前做的一個夢境,她把它小心翼翼地放在數據庫的最底端,一直塵封至今。
林恩深吸了一口氣,終于還是繃不住自己的人設,默默地給自己點了一支煙。
因為有時候。
一個人最怕的就是了解。
如果是在戰場上的你死我活,那他也隻能看到她作為銀色幻想的那一面,看到她那出類拔萃的戰鬥技巧,看到那顆冰冷而堅固的心。
可現在呢?
你又到底該如何自處呢。
智腦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林恩睜開了雙眼。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智腦姐姐。”
林恩問道:“那你為什麼不呢?”
……
……
所以我隻能求你。
……
林恩啟動了進行修複和治療的數字終端,他默然地将沙發上的銀色幻想抱起來,将她的數據接入終端當中。
智腦的鏡頭依然全程地注視着他。
伴随着終端的啟動,無數的數據流就像是水波一樣逐漸地将她的身體浸沒。
隔着厚厚的容器。
林恩的眸子當中倒映着内部那個懸浮着的銀發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