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艱難地一點點地擡起了眼,全身上下的血肉都仿佛出現了崩壞的征兆,他的雙眼滿是憎恨和瘋狂,他在顫動,可是他眼中的那刺骨的負面的情緒,也就像是極度不穩定的錨定一樣,在麻木和無情中不斷地變化。
那個小醜瞳孔放大地望着這一幕。
因為他感覺到了。
還沒有完全複蘇!
隻是出現了銜尾蛇!但是那個意識還并沒有真的蘇醒!
因為如果那個存在真的被複蘇出來的話,他根本就不會怨恨,也不會瘋狂,因為這一切的一切對他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義啊!
他已是明白,想要靠這些根源來阻止已成為了一件不現實的事情!
現在他唯一能做的隻有……
他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伸出手,猛地撕裂空間,從其中拿出了那件早已塵封了無數年都再沒用過的事物。
嗡————
那一瞬。
就在在場所有生靈地注視之下,他吹響了手中的那個古老的号角。
那古老的号角之聲幾乎是響徹了整片天空,直入那高高的黑霧,仿佛在它吹響的那一刻,整個黑暗世界都被籠罩在了那号角之下,就像上一次的吹響,還是在那個古老的時代,那個無數舊神并起的戰争時期。
那個龐大的豎瞳怔怔地聽着那号角的奏響。
而也隻有他知道。
那是戰争!
那是隻有在這地獄中遇到了僅憑單個獄卒已完全無法解決的可能威脅到整個黑暗世界的大事件時,才會被吹響的号角。
“怎……怎麼會……”
他的目光幾乎是最快的速度猛地望向了林恩,肝膽俱震,眼中惶恐。
難道說……
巨大的号角,響徹天空。
可是林恩卻仿佛完全沒有聽到,他的目光在那怨恨和麻木當中不停地轉變,眼中的那條銜尾蛇就像是不斷蠶食着他理智的蛆蟲,他的耳邊聽到了那波濤洶湧的怒濤聲,那個屹立在海邊的古老的背影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就像他也感覺到了。
那哥意志席卷而來的時候,仿佛他心底裡所有的情感都變得毫無意義,沒有愛意更沒有恨意,就像那些東西早已在無盡的時光當中被磨滅殆盡。
他記得一切,卻不在乎一切。
他終于是一點點地邁起步子。
雙眼中的銜尾遊動的越來越快,眼中的變化變得越來越劇烈。
他望着人群中的黑弦月。
麻木的雙眼不斷地浮現出悲哀。
他沒有再去理會那個小醜,沒有再理會那些根源,他隻是一步一步艱難地向着那個方向走着,每一步的落下,都仿佛經曆了花枯花落,周圍的地面也仿佛是完全陷入了那異常的輪轉,不斷地化作灰燼,又不斷地開始新生。
所有的機械和血肉的單位全都下意識地顫動地讓開了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