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無人能注意到的是。
在那埋骨地遠處那高聳的山崖之上,一個白袍如洗的少年坐在那裡,他眺望着那滾滾的迷霧,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那平靜的雙眼,就像是映照着那古老的曆史。
“就是這裡了,在我所得知的情報裡,為了進一步地穩固這個世界的法則,也為了讓這裡能夠抵擋住外界那片災厄的窺探,在這個世代,我們做了很多的布置,雖然我不能百分之百确定,但毫無疑問,能夠在那片混亂的色彩沉睡時,都穩定住這個世界不被無序的波動所破壞的……”
他的身後,那個身軀龐大的豬頭屠夫闡述着。
“有也隻有,您和紫羅蘭大君掌握的那股力量了。”
那個少年默不作聲,隻是他的手指間,那一縷縷的黃沙婉若遊龍般地在他的指間遊轉。
他的眸子當中,流動着那遊動的銜尾。
周圍陷入了寂靜。
隻有那個屹立在缥缈的命運的輕紗中的身影,複雜而雙眼閃動地望着他,十指緊緊地握着。
他擡首道:
“等我找回本屬于我的東西之後,我會幫你切斷你和他定下的那個死契,在解除之前,我不會動他,但你也必須做你該做的事情。”
羽毛筆死死地注視着他的背影,雙手緊握道: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也不知道你是誰,如果你是想要找你認識的那個影子的話,那麼我可以明确地告訴你,世世代代可不止隻有我一個命運神,你嘴裡的那個,我聽都沒聽說過!”
那個身影擡首,望着那滾滾的迷霧,道:
“不重要。”
他不是來尋那往日的舊影。
他那一個又一個輪回的記憶也會一點點地恢複,他的感情也會在那古老記憶的沖刷之下被慢慢地磨滅殆盡。
“很快他就會過來。”
他的雙眸俯視着那山崖下滾滾的迷霧。
“你要在命運的領域幫我尋找,找到那些死去的渡鴉和我之間的聯系,你不做,我就殺盡他記憶中的人。”
而也幾乎就是在他說完的那一刻。
一股隐秘的召喚波動,瞬間便從遠空而來,惶惶然地席卷了整個埋骨地的上空。
狂風湧動間。
隐約能夠看到那迷霧當中的一個又一個帶着蒼白鳥嘴面具的疫醫擡起了頭,全身緊繃地幾乎是在瞬間就進入了戰鬥的狀态。
而就在那埋骨地最深處的地下。
那漆黑的龐大的十二翼一點點地從包裹中展開,露出了那雙冰冷而漆黑的雙眼,她坐在那龐大的鐵王座之上,慵懶地望着自己拿漆黑的指甲。
“來了,你們知道該怎麼做麼?”
殿堂之下,那一個又一個匍匐地跪地的疫醫擡起了頭,眼中露出了那一絲絲的嗜血與殺伐。
“敬愛的主母,沒有人再能将您帶回那座腐朽的城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