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命令下達。
那隐藏在黑霧當中的血肉巨鲸向着四面八方散去,開始了執行。
毫無疑問。
在這樣的精心準備和算計之下,
就算是根源級的可怕存在也絕對難逃羅網,或者說,他們從一開始就把林恩當做一個另類的根源來對待的,他們從未在任何時候小看過這個在黑夜城中崛起的新星。
這個毀滅了他們利維坦的執事。
……
血霧的最深處。
那尖嘯聲越來越劇烈,無數扭曲的舊日的虛影在病變的霧氣中顯現,無差别地詛咒和破壞着這片土地。
動亂,扭曲,瘋狂。
就像是身處在了煉獄的最深處,要讓你受到那無盡的折磨與摧殘。
可是此時此刻。
就在那血腥的迷霧的深處,卻是屹立着那麼一個身影,他的血肉模糊,顯然早已死去,他的身上滴落的鮮血落在地面時,地面的物質在悄無聲息中湮滅為了無形。
那是一具空洞的扭曲的死屍。
而恐怖的是,不管是周圍那猙獰的血霧,還是那浮動在其中的舊日的虛影和病變,都沒有任何的辦法近他的身。
所有的一切在靠近時,都像是一滴水落入了岩漿當中,頃刻間悄無聲息地汽化消失,湮滅為了無形。
就像那個身影的周圍。
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形成的絕對的領域。
“現在知道我的用意了吧?”
就在那具屍體的領口,探出了某個林恩的腦袋,樂呵呵地露出那潔白而閃亮的牙齒。
那具屍體的第三顆紐扣的間隙,巨像之腦化作的那個銀瞳的蘿莉也露出了自己的臉頰,她緊繃着精緻的臉頰,對這種極度窩囊的應對方式明顯是非常的不喜,這種背着屍體抱着她的姿勢,更是讓她極度的别扭和不适。
她蹙眉地挪動了一下身體。
“别亂扭,這樣會膈到你承受不了的東西的。”
“……”
她很猶疑于這個家夥的心态,因為他居然在這種險惡的情況之下,都能和她開一些惡劣的玩笑,甚至這一度讓她覺得,黑夜城的大變估計也對他造成不了太大的影響,你說他心态炸吧,有時候又是好的不得了。
“你不疼嗎?你的那股力量雖然能夠中和無序,但這麼近距離地接觸,你确定你不會被這具屍體給湮滅掉嗎?”
她盯着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林恩咧着嘴,吃力地用舌頭扶了扶單片眼睛,道:
“當然疼,我整個後背都爛了,死媽一樣疼,但湮滅掉還不至于,不是我的那股力量弱,而是很多的初誕者之力我還沒有從我的靈魂中挖掘出來,因為我可是知道這些獄卒是怎麼死在“我”手裡的。”
他現在的狀态其實很奇妙。
就像是一個喝了很多水但是卻尿結石的病人,他很痛苦地用力才能擠出那麼一兩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