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複雜地望着林恩,眼中又仿佛帶着那意思的斬釘截鐵。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再次變成那副陌生的樣子,也請你無論如何都不要傷害她,我們都是些被命運詛咒的人偶,無論如何都忍受不了背叛,她因為你而有了心,那就請你無論如何都不要再破壞掉它,可以嗎?”
顯然。
那一個月前林恩那可怕的變化,對她們也造成了巨大的沖擊。
因為她還記得他當時的那雙眼,那是怎麼一步步地從那哀傷中轉變成那刺骨的麻木,那個時候他明明是想要救她的,可是他卻收回了手。
如果說再如何熾烈的感情都無法改變那向着麻木轉變的眼……
那她真的很害怕下一次再出現這般的情況時。
那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撕裂。
林恩久久地望着她那讓人動容的雙眼,他終于用力地點了點頭,低聲道:
“絕對不會了。”
而且也應該不會了。
因為他啊。
現在也隻有那一半的靈魂在苟延殘喘。
……
重重地推開那扇被咒術緊鎖的大門。
那一刻,那紫色的耀眼的光芒浮現在了他的眼前,就在那空曠的大廳當中,他看到了一個又一個咒術師維持着那個龐大的陣法,而在那座法陣的最中央,他看到了無數細細的絲線垂落而下,就像是定格的細雨。
他的小拇指就那般跳動了一下。
那失卻了一個多月的久違的聯系,再一次地這般清晰地鍊接到了他的靈魂深處。
他看到了那個熟悉穿着哥特長裙的身影,她在那細線中懸浮在那咒術的光影中,她就像是一個睡着了的精緻的人偶,閉着雙眼,那小巧的黑色禮帽和長長的銀發,就和那一日他第一次打開手提箱,她從裡面懸浮而起時的一樣。
她就像是睡着了一般,依然是那麼的美的那麼動人。
時隔一個月,林恩的目光終于動容。
但他依然是努力地讓自己保持平靜,努力地讓自己不像一個長不大的小孩一樣。
可是那一刻。
他的眼中再次浮現出了一個月前她那般遠遠地對他的呼喚。
“走啊,林恩……不要再回來了……”
林恩睜着那幹澀的眼。
隔着那咒術的法陣,望着他的人偶。
“我回來了。”
“當時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那個小醜的一擊,直接摧毀了她的能量核心,内部的結構也遭受到了破壞,不過如果隻是身體的損傷的話,對于人偶來說,并不能算作是完全的緻命傷。”
人偶夫人沉默了一下,望着自己的女兒,眼神黯淡。
“但對靈魂和意志的重創,才是最主要的緻命點,而且那個小醜動用的力量非常的詭異,很大一部分的靈魂幾乎在當時直接被湮滅,雖然你……你對她動用了那種古怪的規則,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