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她的過去确實已經無法改變,但我也從來沒想過改變,我隻是想告訴她這人生當中從來不止是充滿苦難,在那遙遠的未來,她也完全可以變得很幸福,她也完全可以充滿希望。”
“這就是我一直以來想做的。”
艾雯爵士的目光久久地注視着他。
而他也毫不認輸地死死地與他對峙,整個冰面之下都是如寒冰一樣的寂靜。
時間不斷地流逝。
艾雯爵士終于是擡起了頭,眼中凝重地擡頭望向那潛意識的表層。
“可是沒有時間了。”
就在那冰面之上,那細細的龜裂就像是玻璃之上的花紋,那是死亡蔓延到這意識的最底層的征兆,那潛意識當中巨大的死亡的執念,已經是将她的認知拖入了那最後的時刻。
“如果再不斬斷這些聯系,她馬上會死,而我們也會立刻失去回去的錨點。”
“到時候,我們都會被放逐在這失卻之海。”
“我也許能夠找到回去的路,但你可能已經堅持不到那個時候了。”
他轉過頭目光凝重地望向林恩。
他的精神虛體正在一點點地崩離,這種分解是從他踏入這座失卻之海之後就開始的,并且已經持續了很長很長的時間,而這也是他為什麼會如此着急地要将他帶回來的原因,因為隻要留在這裡,那失卻之海對一個人的精神和意志的瓦解就永遠不會停歇。
而這也是這裡最可怕的地方。
“對不起,林恩,沒時間了。”
那一刻。
他幾乎是猛地伸出手,就要将林恩帶出那恐怖的深海。
可也幾乎是在同時,他感覺到他控制在林恩身上的靈能的剝離,那一道積蓄已久的初誕者之力化作的利刃,刺穿了那束縛在他身上的靈能屏障,在那一瞬間将他們之間的聯系崩斷了開來。
“林恩!”
艾雯爵士大喝。
可也就是在他轉頭伸向他的時候。
他停了下來。
那把滾滾黃沙鑄造的利刃對準了他自己的脖頸。
“你這是幹什麼?”
艾雯爵士的目光死死地注視着他,緊緊地握緊了拳頭。
林恩拿着那把利刃抵着自己的脖子,他的目光絲毫沒有任何的動搖,依然是如往昔一般的堅韌而決絕。
“因為我隻有這樣做才能逼您退讓。”
“我以我的生命為賭注,我賭她會改變,我賭這一輩子的時光能夠在她的心底種下那個錨。”
他的腦海當中不斷地回蕩着那數十年時光當中朝夕相處的日子。
從那個時候把她從那片海灘上帶回來,到十八歲那年的成年禮,再到日後那數十年時光的朝朝暮暮,那個被折磨地麻木的孩子,也早就已經變成了一個真正的正常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