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的目光注視着那座被湮滅出來的深淵。
那深淵的最深處。
一座空間的裂隙橫貫在其中,就像是一道巨大的傷疤,而就是那道裂隙周圍的區域,讓那些無序的威能也無法寸進。
而那些舊神的陰影,顯然就是誕生于這其中。
泰坦巨神猶疑道;“就像是……”
林恩扶了扶單片眼鏡,目光凝視,感受到了那股心裡的悸動,道:
“初誕者之力。”
……
裂隙内部。
那仿佛是一座永遠都未曾見過光亮的古老殿堂,密布的石闆上布滿了時間的痕迹,兩側的牆壁之上銘刻着一排又一排的古老壁畫。
上面銘刻着的是一場戰争的慘劇,也是落幕。
天空之上是屹立在雲端的無數不可見者,而遍布大地的是密密麻麻扭曲在一起的古老邪神,那就像是在講述着一場早已被人遺忘的戰争史,一場可歌可泣卻又最終失敗的落幕。
而在更深處的大殿當中。
那是一座又一座屹立在那裡的豐碑。
但與其說是豐碑,更像是墓碑,上面的很多字迹都已經看不清了,但是上面卻依然清晰地銘刻着一個又一個古老神明的模樣。
而在最中央的大殿當中。
是無數扭曲在那裡的枯骨和血肉。
尖嘯聲,痛苦的呻吟聲,充滿恨意的咆哮聲彙聚在那裡。
血肉支配者不斷地逃,龐大的肢體拖行在地面之上,留下了無數猩紅的鮮血,他的每一顆眼球都布滿了猩紅,巨大的肢體和巨觸穿過那長長的震顫的甬道,他痛苦地跌落在了這座最中央的神殿當中。
但是他依舊沒有認輸。
他猩紅地喘息着。
他知道,那個林恩已經是再次動用了獄卒的屍體,外面的整座峽谷都已經被炸毀,他已經是被逼入了絕境。
“你赢不了的,血肉支配者。”
一座巨大的被他拖進來的肉瘤當中,發出了一個小醜癫狂的聲音。
那密閉的血肉組織和巨大的鎖鍊構成了他的監獄,而在很長的時間裡,他都被血肉支配者鎮壓在這峽谷的最深處。
“你不知道他是誰嗎?呵呵呵呵,他是偉大的紫羅蘭帝君的一部分碎片,他現在已經學會怎麼掌握自己的力量了,而你充其量不過是一個舊日子嗣,一個從屍體當中誕生出來的惡鬼,你的命運和我一樣可悲,血肉支配者。”
那個聲音時而癫狂大笑,時而陰郁狂亂,同時還伴随着巨大的咳嗽。
血肉支配者的表情愈加地猙獰。
他望向了那扭曲的肉瘤。
伴随着血肉蠕動地分開,逐漸地露出了裡面的那個被重重疊疊的鎖鍊捆縛血肉當中的生物。
一半黑一半白,一邊哭一邊笑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