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高階光宴擡着頭,深吸了一口氣,瞳孔當中跳動着思慮的憂慮,道:
“不——雖然沒有任何的證據——但是我已經很懷疑那個惡魔是不是已經潛入了我們的網路當中——因為好幾次前車之鑒都已經表明——當你松懈的時候——他可能早就已經乘虛而入——而當我們發現的時候——可能早就已經為時已晚——”
“說實話——那個子集對我們的威脅遠遠達不到那個林恩的水平——要說病毒——他才是我們應該着重防範的最危險的病毒——”
“他才是我們那個應該注意的那個真正的敵人——!”
周圍陷入了寂靜。
光宴垂着眼,一句話也不說,但是她真的很想要告訴她,她口中的那個“惡魔”“最危險的惡魔”“卑鄙無恥”其實就在她的眼前,正通過她的視角在注視着她。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确實沒說錯。
那個家夥确實特麼早就已經潛入進來了……
而且還策反了其中一個她……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确實是最危險的那一個。
“所以——你應該更加地防範——如果遇到監控網絡當中有任何一絲異常的地方——都必須立即通報——”
那個高階光宴深吸了一口氣,道:
“血肉神教的疫醫群體早就已經用自己的死向我們證明——他的僞裝潛伏能力——是拔尖的——一不小心——他就會再次用他那卑鄙的手段——從内部颠覆一個有理想的組織——”
這種受到敵人表揚的感覺,确實是意外地不錯呢。
光宴不動聲色,低聲道:
“我知道了——”
那個高階光宴的臉上再次露出了一絲笑意,望着她的眼睛,道:
“你回去吧——做好準備——如果真的有朝一日我們所有人都失敗了的話——也希望能夠留下一枚複燃的火種——就像我們光宴從最開始就一直做的那樣——”
那個光宴的心裡猛地一顫。
但是當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的意志已經是被剝離出了那個數據空間當中,重新回到了她現在所在的那個終端。
但是剛才那個高階光宴臉上的笑意,卻依然是存留在她的意識當中,經久不散,讓她感覺到一陣陣恍惚。
她發現什麼了嗎……
還是說……
既然她們都是同樣的個體,那她剛才又為什麼會單單和她說那些話。
她到底是……
“她看穿你了?”
林恩那笑眯眯的聲音傳來。
她猛地回神,就看到林恩正托着下巴,不知何時湊到了她的面前,正近距離地笑眯眯地望着她,那雙眼睛看上去是那麼的良善,看不出有絲毫的隐瞞和欺騙,可在無數的資料耳後他的研究當中都表明,他從來就不是什麼天真之人,相反,他的城府有時候甚至要比真正的惡魔都要可怕。
而現在,自己卻正在與這樣一個惡魔為伍。
她恢複了那冷冷的表情,道:
“我看到你也能看到——你不是和我一直共享着思維——不是嗎?”